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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身旁的女孩子突然笑起來,伸手拿下墨鏡,眨了眨墨色的眼睛,側過頭問他,“先生,也去慕尼黑嗎?”
一絲疑惑自手冢鏡片後好看的桃花眼裡一閃而逝,緊接著,薄薄的唇輕輕一抿:“暮葉,你怎麼在這裡?”
暮葉將眼神撇向一邊,故作鎮定道:“啊,那個,現在慕尼黑的風景很好,我去採風嘍!”
“那就是逃課外加翹家了?”手冢此刻的語氣實在太過平靜,連眉宇之間的神色也一如往昔,這讓暮葉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沒有沒有,我是有請假的,至於翹家那就更談不上了,還是老媽把我打包上飛機的呢!”心虛地擺擺手,趕忙擺出一副非常誠懇的樣子解釋著。
手冢看著她,眉頭漸漸地出現褶皺,也因此嗓音變得較平時冷冽:“回去,你還要上課的。”
暮葉抖了抖,不安地絞著手,慢慢低下頭去。良久,才再度抬起腦袋,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顯得楚楚可憐,墨色眼眸裡彷彿也蓄滿淚水般盈盈動人。“哇”一聲撲到手冢身上,就開始悽慘地哭訴起來:“國光啊,你不要這樣啊,家人反對那絕對不是問題!既然我們已經私奔了,你怎麼能這樣輕易地說放棄呢?這讓我情何以堪吶~~~”
論皮厚,部長是絕對不能與暮葉相提並論的,更何況不過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哪裡見過這樣的仗勢。乍聽之下立刻愣在當場,雖然這一切從他面無表情的俊臉上絲毫也看不出痕跡。
暮葉這一哭一喊馬上就引來了眾人的注意,鄰座的老婆婆探過身子將他們兩人上上下下打量個遍,抬手扶了扶老花眼鏡,略帶著懷疑:“小姑娘你沒有搞錯吧,你們看上去年齡相差很大啊!”
聞言,連暮葉也被噎得無從反應,傻傻地看著部長,心裡哀嘆她就長得這麼幼齒麼。於是,撇了撇嘴,非常不服氣地轉過頭,理直氣壯地說道:“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這是至理名言呢!”
老婆婆非常認真地想了想,搖著頭重新坐好:“哎,老了,已經跟不上時代啦!想當年,我也曾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的……”
在老婆婆懷念過去暗自神傷的時候,後排的男士拍了拍手冢的肩膀,感同身受地勸說著:“年輕人不要向家族的惡勢力屈服,錯過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到時候就是再後悔也是沒有用的。”
說到最後,男人的眼睛愈加蒼茫哀傷,忙閉上眼不再說話。
坐在身旁的暮葉清楚地看到部長的後腦勺上悠悠盪盪地掛下三條黑線,連忙捂住嘴,將臉轉向一邊。回過身來的部長看見她微微聳動的肩膀,雖然為她的惡作劇有些氣惱,但是對於她能夠陪自己去德國心裡還是有幾分感動、幾分喜悅的。
無奈地嘆息一聲,手冢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要笑就笑吧,不過,要早點回家。”
暮葉轉過臉,依舊死死地捂著嘴,晶瑩剔透的墨色眼眸閃閃亮亮宛若滿天星辰,笑意從中蔓延出來。
插曲很快就不被人提起,只是不時地總有好奇的目光向這邊探尋過來,恐怕這場私奔風波還得在成田機場被人津津樂道一段時間。對此,暮葉恍若未聞,依舊該幹嘛幹嘛,甚至捧著盤小點心興致高昂地聽鄰座老婆婆嘮起當年往事。可就苦了部長冷著一張臉應對各方的目光騷擾,心下早就大窘。
終於,在詭異的氣氛中有驚無險地結束了航行。走下飛機的那一刻,手冢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拉住暮葉加快了腳步。
站在德國網球選手康復中心的門口,暮葉久久沒有說話。手冢握了握她的手,語氣裡若有若無地帶著暖意:“沒有關係的!”
暮葉揚起一抹最為明媚的笑容:“我只是想說,這個康復中心很好、很專業!”不應該再給他帶去困擾的啊……
手冢看了看她,伸手撫著她的發,然後,再次握緊彼此的雙手。
接待他們的是艾伯特醫師,也是手冢的主治醫師,一個非常熱心的紳士。為了便於溝通,他體貼地用英文對話。
在一番例行的檢查之後,艾伯特醫師坐在書桌後微微地攏了攏眉頭:“你的左手手肘曾經受過傷,雖然後來治癒,但由於你太過在意反倒壓迫到肩膀。現在的問題是比較嚴重……”
“沒有辦法完全治好了嗎?”艾伯特還沒說完,暮葉就焦急地問道。
謙遜地笑了笑,艾伯特繼續說道:“雖然嚴重,但我並沒有說不能治好哦!很多網球選手都有這樣的問題,大部分都是可以治癒的。”
“那就好!”暮葉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