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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痛了。”雖然這樣說著,但眼神仍然不自覺地掃過肩膀。
沉默片刻之後,暮葉的聲音才再度想起,乾澀並且蒼白:“有沒有後悔過?”
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響,接著,便是一陣響動,應該是手冢媽媽走出廚房。
“阿娜答,你回來了?”
“嗯,是吶,今天一切都還好吧?”與部長不同,手冢國晴的嗓音較之溫和,雖然和部長一樣醇厚,但總讓人有一種帶笑的感覺。
漸漸地,對話的聲音低下去,只是模模糊糊地聽到聲音而已。
經這麼一打岔,暮葉原以為部長是不會回答的了,事實上,她心裡也是明白的。
“這是我答應過大和部長的。”
輕輕地嘆息一聲,這便就是她的大人啊!暮葉轉過頭望向窗外,那幾株薔薇開得是這般嬌豔動人,在黃昏的晚風裡搖曳生姿,芳香四溢,心中永不凋零的最愛啊……
同上次來部長家一樣,吃飯的時候手冢媽媽依舊很熱情,招呼著讓她多吃些,所不同的是手冢爸爸和手冢爺爺似乎對她也頗為上心。
“國光,不要大意!”突兀地,手冢爺爺語氣嚴肅地對部長說道,只是看向暮葉的眼神卻很是帶著幾分欣慰。
頓了頓,部長異常堅決地回答,並朝身旁的暮葉看去:“是!”
聞言,暮葉拿著筷子的手一抖,險些掉落在地,只得尷尬地笑著。
“爸爸,你嚇到小葉了。”彩菜笑起來,相當的雅緻和溫柔。
手冢爺爺只咳嗽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期間,大家都沒有提到部長的肩傷,但是隱隱總還是覺得有些哀傷,即使是如此熱情的手冢媽媽偶爾的眼神裡也不免帶著擔憂,這個認知讓暮葉感覺到非常難過。
飯後,被手冢媽媽推進房間的兩人並沒有多說什麼話,靜靜地聽了一會音樂。只是暮葉再也不敢在部長面前表現出過多的擔心,不願再給他增添煩惱。依稀記得後來部長還是去醫治肩膀的,可惜的是之後的漫畫再也沒有看完,並不知道結果如何。
照例還是部長送她回家,浩瀚的星空下兩人的手緊緊相連,在微涼的夜色裡互相吸取著溫暖。
一路無話,直到互相道了別,部長轉回身打算回去的時候,暮葉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突然間覺得很是感傷,於是也不管不顧地大聲喊了一句。
“大人!”
昏黃的燈光顯得格外溫暖,部長的表情有些模糊,但那雙醉人的桃花眼卻一定是望著她的,興許還帶著點兒疑惑。
“路上小心!”沉默了許久,暮葉才斷斷續續地說出這麼一句乾涸地沒有內容的囑咐。
“嗯!”部長輕輕地點點頭,涼薄的夜風裡傳來他清冽甘醇的嗓音。
漸漸地,那一抹冷峻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身後的暮葉也走進家門,只餘一地嘆息兀自傷懷。
才走進房間,手機便響了,是跡部,對於他總是有些遷怒,雖然其實這並沒有什麼意義。
“孔雀鄰居,有什麼事麼?”口氣不善地接起電話。
然而,那一頭卻陷入了沉默,直到暮葉的耐心幾乎被耗盡,低沉性感的嗓音才響起:“與手冢的那場比賽,本大爺不想再說些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本大爺已經聯絡了德國骨科方面最好的醫療機構。”
“德國啊……”暮葉的嗓音低低的,“嗯,我知道了,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接著,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暮葉趴在床上,斜眼瞥見小怪亦是趴在枕頭上,就一把將它抱在面前。
“吶,小怪啊,德國很遠的,不過去那裡醫治痊癒的機率還是很大,這我也就放心了。可是要分開這麼久,心裡還是會難受的……”
聲音越來越輕,後來便完全消失了。小怪舉起它毛茸茸的小爪子輕輕地點了點暮葉的臉,歪著小腦袋無比的困惑。
它是不知道德國在哪裡的,不過小主人跟著去不就好了,為什麼人類總是想得這麼複雜,果然還是做只兔子來的無憂無慮啊!
這樣想著,小怪慢慢蹭進暮葉的懷裡,也沉沉睡去。
月光透過未拉上窗簾的半邊玻璃窗照射在地板上,透明並且皎潔,若水般盈盈流轉。
小立紅橋柳半垂
暮葉出門的時候還很早,天際瑰麗的朝霞尚且沒有完全退卻,但是陽光卻已經透過雲層照射整個大地,在錯落的高樓大廈之間投下片片陰影。經過車站的時候,暮葉瞥了一眼聳立著的鐵製站牌,於是臨時決定坐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