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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居功至偉,一天天,一年年,用她的行動加固顧興盧對周昭儀的印象。
“你醒了?”周氏的聲音很軟,很好聽。
傅新桐原本還在擔心,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見了周氏,她就明白了一切。
她和顧歙千防萬防,最終也沒有料到他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動至此,他們早就在顧興盧的身上埋下了伏筆,只等著如今這一招。
周氏見傅新桐看見自己以後,臉上的驚慌反而消失不見了,將手裡的托盤放在圓桌上,對她招了招手,說道:
“醒了就來吃點東西,一個晚上什麼都沒吃,肚子一定餓壞了吧。荒山野嶺的也沒什麼好東西,你可千萬別嫌棄。”
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景,傅新桐簡直要被周氏感動了,腳踝上的鐵鏈叮鈴噹啷,來到周氏面前,不甘示弱的與周氏對視一眼,然後坐在了圓桌旁的椅子上,彎下身子聞了聞面前的飯菜,卻是不吃。
周氏得以的笑了:
“怎麼不吃?你怕了?怕我下毒?”
傅新桐篤定一笑:“我怕什麼,若是下過毒,你怎麼敢親自端給我?”
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米飯上,傅新桐便安靜的吃了起來,周氏看著她不像是假裝鎮定的樣子,而是真的不怕,平靜的吃下了小半碗飯,然後放下,周氏立刻湊上前說:
“不吃了?到底還是不敢吧。”
傅新桐默不作聲將周氏打量了一遍,忽然伸手,反倒嚇了周氏一跳,傅新桐揚了揚手裡從周氏衣襟上抽出來的帕子,笑道:
“怕什麼,吃飽了飯,拿帕子擦嘴而已。”
兩人你來我往,不相上下,周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看著傅新桐居然拍起了手:“不錯不錯,還真有點臨危不亂的架勢,只不過你這回算是栽在我手裡了,你猜我會不會留你一條命出去?”
傅新桐擦完了嘴,又開始擦手,擦了手之後,還用帕子擦拭鎖在自己腳踝處的鐵鏈,挑釁一般對周氏回道:
“你不留我一條命出去?有這個能耐嗎你?侯爺讓你給我送飯來,就是不想我死,你敢違揹他的命令?”
說到這裡,周氏笑了:“哼,你還是不要太過自信的好。他的命令又如何,他不想殺你又如何,別說你了,就連他都被我拿捏在手裡,我讓他幹嘛,他就得幹嘛。”
傅新桐點頭說:“是啊,他被你拿捏……因為他把你當做你姐姐,一輩子模仿別人,失去自我的感覺不好受吧?是不是成天裡擔驚受怕,害怕自己哪裡沒有做好,惹得他不快,是不是害怕他對你厭倦,害怕他再也不會喜歡你?這麼些年,你睡過幾天安穩覺?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臉上用來遮蓋皺紋的粉已經多到走路都會掉下來了。”
“胡說八道,給我住口!”
傅新桐故意激怒周氏的話一出口,就引起了周氏的激烈反應,她不能容忍有人戳穿她的面目和說她不美,這是她的兩個不能觸碰的死穴。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傅新桐冷靜的觀察周氏的表情來決定自己說什麼話。周氏越不願意聽什麼,她就越是要說什麼。
“作為你姐姐的替身活了這麼多年,你可真沒意思,可饒是你萬般努力,也沒法將你姐姐從顧興盧的心裡驅逐出去,他心裡想的,唸的依舊是你姐姐,就算你在身邊伺候十多年,小心謹慎,為他生兒育女,可是你在他心裡仍舊什麼都不是,他看著是將你扶正做了侯夫人,可是卻連個五品誥命都不替你掙,他這是拿侯夫人的位置哄你玩兒呢,就為了讓你代替你姐姐在他身邊多待些時日,讓他慰藉慰藉相思之情,也就是你,傻不拉幾的跟了他這麼多年,被一個有名無實的名分戲耍至今。”
周氏氣極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將桌上的碗具杯具盡數掃到地上,然後又奮力將傅新桐面前的整張桌子都給掀翻在地,可表情卻是沒有了先前的暴怒,只見周氏忽然桀桀怪笑起來,指著傅新桐說:
“別以為說幾句話就能讓我掉以輕心,我還不至於那樣蠢笨。我不妨告訴你,顧興盧確實說過不殺你,可是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西郊山上,這裡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只有一條索道通往山下,而山下就是西郊大營,我就在那裡,你就算是插上翅膀也拋不掉了,你跟我嘴硬有什麼用?我能給你一天送三回飯,也能給你三天送一回飯,或者時間更長,只要沒人發現你,你就得在這個地方活活的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