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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有了蕭氏的鼎力相助,傅新桐的包山頭大業得到了飛速發展,傅安確實是個能幹的大叔,在姚久孃的介紹之下,見過那員外郎,原本員外郎開的價格說十一萬兩銀子,傅安最後與之談到了八萬兩成交。
蕭氏也不含糊,雖說山頭只有八萬兩,但是她依舊從賬房支出了十萬兩交給了傅新桐,八萬給做她購地之用,剩餘兩萬給她週轉,雖說銀子送到傅新桐手中的過程很輕鬆,但為了這十萬兩銀子從府裡賬房支取,蕭氏與老夫人那兒還有一段說辭,這事兒傅新桐也是後來才聽傅安說起的,總之有些波折。
傅新桐將這山買下來,自然有了命名的權利,冥思苦想兩三天亦不得果,又去傅慶昭那兒和他商量一番,傅慶昭為了表示對女兒愛好的支援,傅大才子揮毫潑墨,親筆替傅新桐寫下了一副大字——雲熙絕塵。
雲熙和絕塵是世所罕見的兩種蓮瓣蘭的名字,令懂蘭之人一看便知道這山的來歷。
傅新桐每天來回山上山下兩三趟,雲熙山地勢頗高,青石板自山腳下綿延而上,走一趟不帶喘、息的話,也得要半個時辰,傅新桐親力親為,就連傅安都欽佩傅新桐的這股子幹勁兒。
傅安替傅新桐安排了數十名專業花匠,花了十多天的時間,在雲熙山中搭建了花臺與景臺,雲熙山是一座三面合抱狀的山峰,山腰如瑤臺平起,能建一座不小的山莊,傅新桐的蘭花養在雲熙山的東南方,後面臨峰壁,隨著日光移動,峰壁前的光照時間不同,傅新桐將蘭花品種一一親自栽種移植,其認真的態度和專業的架勢,令一種行家師傅都紛紛讚賞。
傅新桐先從皓蘭軒移了兩百多株各色普通蘭花來,都是些蘭花苗,看著特別嬌嫩,花匠們齊心協力,給蘭花苗們搭建了遮風避雨,適合成長的花廊,但那都是養的對環境和溫度沒有太大要求的普通蘭花,而另一些對環境有要求的蘭花,傅新桐則親自設計,利用山裡的有利條件,為蘭花搭建最合適的養花臺。
這是一項費時又費力的精細活兒,傅新桐廢寢忘食的工作了兩個月也只才完成了一小半工程,而天氣越來越冷,山裡的環境則越來越嚴苛,傅新桐繼續堅持,直到十一月中旬,京城第一場雪下來之後,蕭氏心疼,怕傅新桐身子扛不住,傅慶昭才下令讓傅安將傅新桐強行帶回家去。
傅新桐遇到了一些瓶頸,也確實需要時間考慮考慮,將雲熙山的事情暫時安排好之後,才勉為其難下山去。誰知道,下山之後第二天,傅新桐就病倒了,可把蕭氏給急壞了,一邊在床前伺候,一邊忍不住埋怨。
“你說說你看,小姑娘家家的,這樣好強做什麼?山裡多冷啊,又趕上下雪,自己不知道照顧自己,現在可受罪了吧?”
蕭氏滿心滿眼的全是心疼,傅新桐將自己裹在厚實的棉被裡,一張瑩潤白皙的小臉上現出兩坨不太自然的嫣紅,黑亮的大眼睛也沒了精神,迷迷糊糊的對蕭氏回道:
“前陣子我也沒覺著身子難受,每天還挺有精神,也不知怎麼回來就這樣了。”
蕭氏用涼帕子給傅新桐敷額頭:“還是那句話,凡事過猶不及,你能認真對待事情,爹和娘都很高興,只是也得有個度,有些事兒何必自己去做,我聽春桃和畫屏說,好幾次下著雪你還跑到山腰上去看花臺,這麼折騰,不病才怪呢。”
傅新桐頭裡昏昏沉沉的,蕭氏的生意就好像在門外邊兒說,虛虛實實的,聽著也不是特別真切,但擔憂的語氣,傅新桐還是能感覺出來的,迷糊間對蕭氏安慰:
“娘,我沒事兒,您別擔心了,我睡睡就好了。”
蕭氏看著病中的女兒,平時的精神全都萎了,躺在被褥裡虛弱的叫人心疼,一時鼻子發酸,兩行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傅新桐這一病就病到了過年,年二十八,二十九才覺得好一些,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整個人感覺身子都酥了,不過,漸漸回來的力氣讓傅新桐又一次意識到了身體健康的重要。
傅家準備著過年的事兒,府裡上上下下都挺忙碌的,也就是不管事的二房稍微清靜些,傅新桐還有點鼻塞,說話時帶著濃濃的鼻音,但身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大夫也說讓她出門走走。
傅新桐去了商素院找蕭氏,昨天聽畫屏她們說,蕭氏這幾天都在做鞋面,因為傅家有正月裡給窮苦人家施粥送衣的善舉,府中娘子夫人,每逢年節都會親手做一些出來,蕭氏也不例外。傅新桐去的時候,蕭氏正在看鞋面樣式,商素院的花廳裡忙忙碌碌,芳冉在蕭氏耳邊說了一下,蕭氏就抬起頭來,對傅新桐招招手,讓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