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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逗笑了,顧歙斂目,就看見溫覃遞來的一杯茶,顧歙抬手接過,溫覃與他並立窗前,問道:
“心情不錯啊,看什麼呢?”
同時順著先前顧歙的目光往窗外看去,溫覃眼前一亮,那在奼紫嫣紅的花叢中的小姑娘看著可真眼熟啊,不就是上回在皓蘭軒的蘭舍,讓這位顧世子另眼相看了好幾眼的傅家三姑娘嘛。
溫覃指著窗外,驚愕的聲音還未發出,就被顧歙按了下去,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然後遞還了空杯,對溫覃抬起一抹冷淡的目光,彷彿帶著一點警告,便是這一點警告,讓溫覃驚訝的瞪圓了雙眼。
他們兩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家世相當,趣味也相投,所以關係一直很好,顧歙給人感覺總是冷漠疏離的,不喜與人結交,縱然是對著太子和王爺們,態度也沒什麼變化,該甩臉的時候,一次都沒少過,偏他才學過人,文武雙全,無論什麼事都難不倒他,與那些新科狀元,榜眼談文論道,也從未輸過,甚至見解觀點更上一層樓,就連文淵閣的學士們都說,顧歙不入科舉考場,一旦入了,那必然是翹楚之輩,這番話說出來,無一人表示質疑。
先前溫覃看見顧歙笑了,儘管只是淺笑,但這樣的機會真是不多見,從小到大,溫覃掰著他的十根手指頭就能算的過來,所以,他才會那般驚訝。
大著膽子,又飛快指了指窗外,溫覃小聲蹙眉說了句:
“會不會……太小了?”
顧歙看著他的目光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調轉了目光,轉身離開了窗前,坐到椅子上,兀自拿起茶壺續了一杯茶,端在手裡喝起來。
溫覃踢了個鐵板,摸了摸鼻頭,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點傻氣,這位顧世子就算是想女人,也不可能會想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啊。
蕭氏在涼亭中等的有些焦急,可老安美人卻還未曾出現,已經讓宮婢去問了兩回,卻只得來老安美人在陪太后會客,一時抽不開身的回答。
傅新桐已經把亭子周圍的花叢全都逛了一遍,花兒們說的累了,有些都已經開始休息了,傅新桐回到亭子裡,看了看略微有些偏西的日頭,對蕭氏說道:
“娘,老安美人是不是不來了?”
蕭氏嘆了口氣:“唉,伺候太后要緊,你累了吧,咱們也不等了,估摸著好些人都已經回去了,咱們也回去吧。”
傅新桐看著蕭氏眼中明顯的無奈,說道:“要不,再等等?”
蕭氏搖頭:“不等了,若是能出來,她一定會出來的,拖到現在,便是說明真出不來。”說到這裡,蕭氏瞧見傅新桐眼中的擔憂,不禁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反過來安慰道:
“無妨的,等過了這些天,宮裡沒這麼忙了,我再請旨入宮好了,到時候還帶你來,好不好?”
傅新桐點點頭,心道要蕭氏主動請旨入宮,估摸著比等老安美人宣召她們入宮還要希望渺茫,這一回未曾見到,下一回,便不知道何時才會相見了。
不過,另傅新桐並不覺得遺憾的是,這一世,至少因為她的關係,叫蕭氏和老安美人不會再因為那尊羊雕而受到迫害,這就夠了,出身宮廷,見面是需要緣分的,正如先前她在花叢中聽聞的那些宮中之事,更加堅信了,人和人之間,其實歸根結底,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有緣見面,自然會見,無緣見面,想也難見。
蕭氏摟著傅新桐走出了涼亭,背影落寞的走出南御花園。
水榭之上的目光再次追隨而去。
溫覃靠在一旁,盯著顧歙看了好一會兒,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那傅三姑娘能夠讓他這樣關注,伸手撞了撞他,將顧歙的視線給拉了回來,溫覃站直了身子,雙手抱胸來到顧歙身旁,目光往身後瞥了瞥,然後才移到顧歙臉上,輕聲說道:
“先前聽太子和齊王說起,你是想好了,真要進樞密院了?”
顧歙沒有說話,只是垂下了目光,看他這表情,溫覃便算是知道了答案,咬唇想了想後,笑道:“早知如此,當初你就該爽快應承,做什麼非得跟承恩侯對著幹呢?拖了這麼長時間,最後結果還是一樣。”
顧歙低頭不語,修長的指尖在杯沿上打轉,良久才說了一句:
“誰說結果一樣?同樣是樞密院,可我沒去他打點好的軍機處啊。這就夠了。”
溫覃驚訝:“沒去軍機?那你……去哪裡?”
顧歙再次將杯中茶水飲盡,冷靜回道:
“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