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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了眼睛,沒有了平日裡那股子聰明勁兒,變得傻乎乎的,但很顯然,這種傻乎乎的神情更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
傅新桐一點不矜持,將碗盅吃了個底朝天,用勺子颳了又刮,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恨不得讓顧歙再給她來一碗,幸好還殘存一點理智,沒有真的那麼說,要不然可真要讓顧歙笑掉大牙了。
傅新桐心滿意足的放下碗,意猶未盡的咂咂嘴,不吝嗇誇獎的對顧歙說道:
“我吃完啦,多謝款待,東西很好吃。”
顧歙拿著書走過來,沒有看她有麼有吃完,直接便往門口走去,面無表情的說了句:
“吃完了就走吧,時間不早了。”
傅新桐看了看窗外的夕陽,太陽都快下山了,她出門已經至少一個半時辰了,慌忙站起來,跟著顧歙走出去,兩人沿著來時的路,走出了阮香樓,傅新桐看見那些個倚樓攬客的姑娘心有餘悸,乖乖的貼在顧歙身旁,才得以不被騷擾。
肚子裡暖暖的,傅新桐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乖乖爬上馬車之後,居然願意跟顧歙打趣了。
“你樓裡的姑娘們也太奔放了些,真看不出來,是賣藝不賣身的。”
顧歙到了車裡,光線沒那麼好了,乾脆把書卷起來,塞入了衣袖,好整以暇的看著傅新桐,冷冷說道:
“你也太不矜持了,真看不出來,是個年僅十二歲的閨閣千金。”
傅新桐:……
終於又體會了一把,有人把人給聊死了是什麼感覺。
一路無話,馬車很快就從阮香樓輾轉回到了皓蘭軒,傅新桐回頭看來一眼顧歙,見他正閉目養神,便不打擾他,想直接下馬車,可她剛走到簾子後頭,還沒伸手掀開,就聽顧歙閉著眼睛說道:
“明天申時,阮香樓來,別忘了。”
傅新桐想回頭拒絕,顧歙就對她揮揮手:“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別廢話了,天色真不早了。”
跟這人說話,還真是分分鐘要憋死。傅新桐真是不懂,怎麼從前還覺得他是個翩翩君子呢,不接觸不知道,京城裡的所有人都被他那高潔尊貴的外表給騙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肚子的心眼兒!
對他這話不以為意,想著就算她明天不來,他又能把她怎麼樣呢。總不會因為她一次爽約,他就滿天下去說她不正常吧。
“你若不來,我會親自去你門上找你。自己看著辦。”
傅新桐掀開簾子正要下去,就聽見馬車裡幽幽的傳出這麼一句話來,差點讓她腳步不穩,從車蹬子上摔下去,她說什麼來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仗勢欺人這四個字給他,不能更恰當了。
跳下馬車後,畫屏就撒丫子跑了過來,埋怨道:“哎呀姑娘,你都跑哪兒去了,可把我急壞了,天都黑了,再不回去的話可了不得。”
傅新桐沒法和畫屏解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因為就連她自己到現在還有點懵懵的,顧歙從馬車裡下來,目不斜視從她們主僕身邊經過,傅新桐對著他的背影恨得牙癢癢,姚久娘出來迎接,把傅新桐請進了門,顧歙自顧自的往竹園去了,傅新桐跟在身後也不含糊,一路小跑,跑到了顧歙前頭,一點都沒有二人初見面時那種拘謹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她在顧歙面前也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那還注意什麼呀,怎麼高興怎麼來唄,他看得慣也好,看不慣也罷,反正她又不想顧歙對她另眼相看。
竹園守衛認識傅新桐,直接就放她進去了,傅新桐一路奔到了她換衣裳的屋子裡,在兩個丫鬟的幫助下,匆匆忙忙的換好了衣裳,梳好髮髻,走出房間。
原以為顧歙已經進去了,沒想到傅新桐出來的時候,依舊撞見他坐在出門必經之路的小亭子裡,傅新桐不情不願的走過去,福了福身子,不等顧歙開口,就轉身兔子一般撒了出去。
顧歙看著她那毫不做作的背影,今天第三回勾起了唇,雙目微微眯起,但願他今日的決定是正確的,這姑娘天賦異稟,若能收為己用,將來必成助力,卻也有些擔憂,自己將來要做的事情,前途未卜,無端端的把一個姑娘家拉扯進來,是否太過自私了。
但不管自私與否,他現在都必須要這麼做才行。
傅新桐坐在自家的轎子裡,雖說沒有顧歙的馬車舒服,可到底心安理得。想起明日還有約,忽然鼻子就發癢,一連打了好多個噴嚏,就連畫屏都問她是不是著涼了。
只有傅新桐自己心裡清楚,她哪裡是著涼了,分明就是著魔了!遇著一個叫做顧歙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