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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了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個勝負來。一晃二十年,放眼天下,竟再找不出第二個能陪老酒鬼痛快喝酒的人了。”
言辭之中,竟是格外寂寞。
我心中一動:“前輩可是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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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謎語江湖(8)
他大笑:“小娃娃竟然叫得出我的名字,有趣。除了老酒鬼你可還見過身上帶著三個酒囊的人?”
我細看,果然腰間繫著三個酒囊。
在離叔給我的“江湖譜”上,他的名字鮮明在首頁:無酒,少林俗家弟子,當今少林方丈無難的師兄。因貪杯而得此法號以示勸誡之意。據說他的少林醉拳和心意拳已臻化境,為百年來少林難得的武學奇才。他曾千里追蹤,赤手空拳上崑崙,獨闖稱霸一方的“齊天宮”,誅殺雪山派萬馬嘶、萬馬鳴兩大惡魔,為朝廷追回三百萬兩賑災餉銀,救了江淮兩岸無數受災百姓;昔年神龍教教主上官霆神功蓋世,連武當名宿趙青峰、五湖盟主段鵬程都先後死於他的“千山鳥絕功”下。無酒直搗“龍潭”,與其對決兩天兩夜,據傳當時飛過“龍潭”的鳥兒都因其上空瀰漫的殺氣而紛紛折翼。人們發現上官霆屍身,不見無酒,以為兩人已同歸於盡,最後竟在“龍潭”的酒窖裡找到爛醉如泥的他。
無酒對著那棵胡楊嘆道:“二十年前,這片胡楊林端的是古木參天,氣勢奪人,不承想現在已是一片枯骨。這都是蕭獨活幹的好事。蕭獨活那廝題字倒是很會選地方,都說胡楊三千年,生長不死一千年,死後不倒一千年,倒地不爛一千年。人活一世,於生死之輕重,實在並不如一棵樹啊。”
張遠墨臉上不覺露出愧意。
無酒又道:“蕭獨活這兩行破字寫得很好麼?二十年來年年有人來參拜,讓人想找個地方閉目養神都不得安寧。趕明兒老酒鬼也要在對面立塊碑,看誰拜的人多。你們這兩個小娃娃聽好了,到時候來拜,別忘了帶上兩罈好酒。”
劍已枯,心已老。
秘密,箴言還是玩笑?而人們又為什麼而來,真相?信仰?傳奇?
我對張遠墨說:“有人在找你。”
他側耳傾聽,疑惑地搖頭。半晌,呼叫聲越來越近,萬分焦灼:“遠墨,遠墨……”
他狐疑地看我一眼,大聲應道:“師兄,我在這裡!”
遠處的喊聲已帶哭音:“遠墨,師叔不好了,掌門已到!”
張遠墨一躍而起。
迷途
天已大亮。
長街上,打鐵鋪裡爐火已燒得通紅,發出叮噹的聲響。油膩的小飯鋪裡,爐火也旺著,有人在大口吃大餅油條。
塵世的熱鬧與溫暖,些許就已足夠掩蓋生的艱辛。
只是死亡總是讓人無計迴避。
暖香樓的一間廂房裡,曹浩然,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人,無疑已經是個死人。
他的臉上似乎還有笑意,但是身子已凍僵。左胸上的一道劍傷,我十分熟悉,那是“晚”字的一劍。
殘荷聽雨!
手法純熟,只是落了痕跡,顯然出劍的人並未能將劍招融合。
他死在夜裡寅時。
“是你!”一進門,滿屋指向我的劍。
只有無酒居然還在喝酒。
這些指著我的劍,和昨夜比突然力量倍增。像樹木舒展出綠葉,像花朵無畏開放,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信心的力量。
他們的信心來自屋子裡的三個人。
為首的青衣男子,年紀不到五十,一臉凝重。看他的第一眼,我覺得他似乎還身患隱疾。張遠墨剛進門就已悲喜交加地喚一聲:“爹!”
身旁兩個,一個年紀相仿,身穿醬紫色綢衫,神色倨傲,逼視於我。另一個卻是黃衫的布衣老者,眉宇憂戚。
世間面目,這樣紛亂不同。
只不過他們的臉色都極為悲憤沉痛。
人群議論紛紛。“泰山、恆山、華山三大掌門什麼時候到的?!”“不知其他幾大劍派掌門是否也快到了……”
我聽到青衣人沉聲道:“都先把劍撤了。”
好一會兒,青衣人取過張遠墨手中長劍,端詳良久,然後徑直走到無酒面前,躬身行禮。其他兩位的神色也變得十分恭敬。
“滄浪樓一別,不見前輩已倏忽一十二載。昨夜途中得飛鴿傳書,泰然無能,未能教導好後生晚輩。犬子張遠墨,竟能得前輩指點,實為其今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