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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曉靜一番慟哭,在場的所有人內心苦痛,情緒低落,都覺得傷心不已。
那吳老闆畢竟閱歷豐富,見多識廣,他嘆了一口氣,勸說道:“這種事情充滿了偶然性,縱是多達十數次也不一定能夠遇上一次,可誰能想到,偏偏就是這一次。因而,你沒有必要自責、愧疚,甚至懊惱。之所以發生這樣的事件,其中存在著一個嚴重而又普遍的認識問題,就像很多事情我們認識的時候存在侷限性一樣,老百姓畢竟是老百姓,他們的認識也有侷限性---他們認為那些東西都是盜匪從百姓手中搶去的,現在盜匪死了,這些東西自然而然就應該還於百姓,因此便有老百姓動了明搶的心思。當然,我們都知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這個道理老百姓也懂,眾人見有人搶東西,自然不甘落後,不想只當看客,便也衝了過去,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一浪潮,瞬間形成了哄搶的局面。”
喬曉靜雖然收起了哭聲,可仍在抽泣。
“雖然,”那吳老闆接著說道,“老鄉們的變化太快了,簡直就像換了一幫人一樣,我也有這種一時間很難理解的心情,但是仔細想想,這說明了什麼?我最終的感覺只有兩個字,即為悲哀。為我們老百姓這種狀態悲哀,同時也為我們擁有這樣的老百姓悲哀。”
“怎麼講?”那老周不解吳老闆言之意義。
“老鄉們剛剛還跪在地上感謝我們,感謝我們為他們除掉了危害,緊接著便伸手來搶我們的東西,這一點我們就沒有必要放在道德層面上去拷問了,但從現實情況不難看出,老百姓生活有多麼的艱難,他們不顧及臉面和尊嚴,這種狀態難道不是悲哀嗎?”
眾人默然無語,盡皆點著頭。
“那麼,”吳老闆繼續解釋道,“我又為什麼說我們因擁有這樣的老百姓而悲哀呢?這是我考慮了半天的問題。我承認這裡的老百姓生活很艱難,我其實還是贊同將從匪窩繳獲來的東西還於百姓的,可這並等同於我能接受老百姓伸手去搶,雖然結果可能一樣,但其性質截然不同,送還百姓這是我們主動的行為,而百姓搶奪那就成了另一種形式的盜匪勾當。而且這些百姓還是剛剛念著我們的恩情,在面對利益誘惑的時候,眨眼之間便換了嘴臉,成了地地道道的刁民,甚至可以說為數頗多,成百上千的盜匪,我們豈能不因為我們擁有這種面對誘惑完全喪失立場,毫無羞恥和信義可言的老百姓而感到悲哀呢?”
“有道理!”那老週一眼嚴肅,長嘆了一口氣。
“我,”喬曉靜說道,“正如吳老闆所說,我不是生氣,而是失望。我可以不去在乎和計較那些被搶的東西,但我不能毫無感覺吧?一刻鐘之前,我們被成百上千跪在我們面前的百姓深深感動,一刻鐘之後呢?他們竟然露出了虛偽、貪婪和冰冷的嘴臉,成了真的強盜,而且一個個臉上居然還毫無羞愧之色。這,豈能不讓人失望、痛心,甚至心殤?”
“的確如此。”翠玉也深有同感。
“這也許,”大志嘆道,“就是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的人會成了鬼子的走狗,背棄了祖宗成法和民族大義,變成了專門對付同胞的漢奸了。”
“算啦,”那吳老闆端起酒杯,笑著說道,“不說這些鬧心的事了,也不要去想老鄉們搶東西的事了,今天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喝酒。來,我敬大家一杯,辛苦了!”
經過一番傾訴,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的不快都消散了,這一次,包括喬曉靜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都喝乾了杯中酒。
“冒昧問一句,”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老周說道,“剿匪完畢,不知諸位英雄接下來有何打算?或者說,諸位英雄下一步將要前往何處?我知道這其中有紀律有約束,我也總強迫自己不要多問,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長,卻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分開還真有些捨不得,可實在憋不住還是問了。你們能說便說,不能說就不說,不管說不說我都理解。”
“這個……”喬曉靜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嘴唇半張著,看了看左右。
“說吧,”那吳老闆點頭道,“都是肩擔道義的戰友,我相信他,他不會害我們。”
包括翠玉在內的其他人點了點頭,喬曉靜的目光看得很清楚。
“很顯然,”喬曉靜說道,“您已經獲得了我們所有人的信任,既如此,那我就簡單說一句,我們的最終方向是延安,至於其餘的,我向您表示抱歉,紀律要求,責任使然,不可多言,還希望您能夠諒解。”
“謝謝!”那老周端起酒杯,獨飲了一杯,用手掌擦了一下嘴角,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