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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盪消失的瞬間,天地恢復了正常。
不大一會兒,喬曉靜的祖母聽到村裡人嚷嚷鬧鬧,亂哄哄的,隨著村民們來到村邊,這才發現亂石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奔流不息、清澈見底的河流。
河的中心有一塊又高又尖的大石頭,石尖上掛著喬曉靜祖父出門時候穿的上衣,在風中“嘩啦嘩啦”扇動著,誰也不知道這河水有多深,誰也不知道喬曉靜祖父的上衣何時被風吹走了,總之,是這條河才讓苦難中的村民得以休養生息,但從此卻不見了祖父他們。
喬曉靜停下腳步,凝神看著淹沒泥孩的河面,半張著嘴,期待泥孩再次探出頭來。可數分鐘過去了,這“白蓮花”早已經消失,河面也早已平靜,依然不見那個泥孩。喬曉靜踮著腳,伸長脖子向前看著,她的心如同發怒的獅子撞擊獸籠一樣撞擊著心房,四肢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這句話如同咒語,喬曉靜不停地念叨著。
轉念之間,喬曉靜扔下了手中東西,瘋狂地朝小泥孩落水的地方跑去,雙腳踩踏濺起的水花有力地拍打在她的臉上,整條河被她鏗鏘有力的腳步踩碎了,水波變得凌亂不堪。
喬曉靜越往前跑水越深,水慢慢淹沒了她的膝蓋,水慢慢爬上了她的臀部,慢慢爬上了她的Ru房,直立行走變得異乎艱難,她一躍撲進了水裡,水面再次平靜了下來。
時光撞擊著河岸上婦人們的心臟,大家都凝固在原處,目光全部聚焦在了喬曉靜躍入水中的那塊地方,過了幾分鐘,喬曉靜託舉著那個泥孩的頭浮出了水面,兩人慢慢地遊了回來,這被救的孩子禁閉雙眼,沒有了任何生命體徵。
喬曉靜氣喘吁吁將這個泥乎乎的孩子平放在河灘上,使勁用手拍打他的胸脯,時光一分一秒過去,這孩子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河灘上的婦人們都丟下手中的衣物,板著臉圍了過來,形成了一個圓圈,將喬曉靜和這個小泥孩圈在中間,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著喬曉靜,散發著逼人的寒光,就像盯著一個殺人兇手一樣,喬曉靜急得發出了哭腔。
就在喬曉靜馬上要哭的時候,這個泥孩忽地坐了起來,抓住喬曉靜的胳膊,扮著一副鬼臉,笑嘻嘻地問到:“姐姐,你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
喬曉靜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跪著後退了幾下,心緒稍稍平靜下來,看到眼前這個頑皮的孩子,再也抑制不住情感,哭了起來。
這個小孩不但沒有上前勸慰,相反笑得前仰後合,一邊指著喬曉靜,一邊對著身邊的農婦說到:“大姐姐哭鼻子了,大姐姐哭鼻子了。”
喬曉靜被這頑皮的孩子逗樂了,“嗤”的一下,笑了起來,那孩子也“嗤嗤”笑著。
就在這時,人群中衝進了一箇中年婦女,惡狠狠地抓起那小泥孩的手,二話不說便往外拽,嘴裡還嘟囔著“野死算了,連家都不知道回去,怎麼不讓水鬼將你帶走,好讓我省省心……”
所有的婦人又都將目光移到了這個婦人的身上,喬曉靜站起身來,水順著身體往下流著,腳下很快出現了一處水潭。
那個泥孩不時回過頭來,眼神如同河水一般清澈,望著滿身是水的喬曉靜。
喬曉靜沒有理睬那個男孩的目光,拎起包袱朝家走去。
在距離家不遠的地方,喬曉靜遇到了一位正坐在村邊的大石頭上的老人,這老人正用迷茫的眼光看著她。喬曉靜不敢確定眼前的這位老者是男是女,只見這位老者乾瘦如柴,手臂和雙腿猶如已經枯死的幹樹杈,錯亂的組合到了一起,支撐著形如骷髏的頭。連喬曉靜自己都不知道是何原因,當她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心裡竟然有種難以言表的酸楚感。
這個女人頭髮枯黃如草,凌亂地鋪灑在頭上,稀稀疏疏,一撮一撮的就像得了牛皮癬的面板。雙眼從婆娑的頭髮中間往外透視,眼神黯然無光,卻讓人心生恐懼。
幸虧是白天,如果是晚上,是個人看到這樣的怪物都會被嚇死,喬曉靜長長舒了一口氣。她儘量保持輕盈的腳步,以最大的安靜狀態從這位老者身邊走了過來。
家,魂牽夢縈的家,已然來到了喬曉靜的眼前,對於喬曉靜來說,家是一個特殊的矛盾體,她渴望回家,但卻又害怕回家。時光已經將它折磨得體無完膚,又慢慢將她撫慰至傷愈。這眼前的家讓她感到無比沉重,甚至隱隱作痛。
喬曉靜自覺雙腳有千斤之重,如同灌了鉛水一般,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艱難的努力。她咬著牙,抿著嘴,皺著眉……
“雙喜,雙喜,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