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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便向那個年輕警察反映了情況,很快便得到了答覆,那就是讓福根自己找人,希望能找到幾個得力的幫手,共同完成“養豬的宏偉事業”。
福根經過一週尋摸,終於找來了三個“餓死鬼”。
他們三人都很感激福根,視其為再生父母,故而對他言聽計從,不離不棄。
這三人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有一個共同的原因就是家庭發生了變故,無法再在老家生活下去,迫不得已跑出來尋求生機的。
其中一位名叫阿良的年輕人來自蜀地四川,孩童時代曾跟隨一家川劇班子走街串巷,表演為生。隨著時局動盪不安,百姓生活日趨拮据,川劇班子便失去了經濟來源,阿良被解僱了,他回到了家裡,惹上了人命官司,只得外逃,來到此地,成了叫花子。
每當看見大家煩惱,這阿良便會站出來給大夥表演“變臉”,神奇的表演給大家帶來了快樂,驅散了煩惱。
無意間福根想到:自己面相其醜無比,就像個怪物,如果也能像阿良一樣瞬間換掉這張臉,豈不美好?於是,他請求阿良教他“變臉”,阿良很爽快的答應了。
當天晚上,福根和阿良便來到了豬圈附近,阿良手裡拿著好幾張“臉皮”,開始教授福根學習變臉。
由於福根學習變臉有著明確的目標,那就是為了讓他從相貌上看與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這樣他就可以自由走動,便於尋求機會為王先生和愛蓮報仇。
就在福根學習變臉的過程中,他聽說原來木器店所在的位置已經蓋起了房舍,變成了一處藏汙納垢的風月之所---巨大的牌匾赫然懸掛在這所二層樓房最醒目的位置,牌匾上鐫刻著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醉心居。
當福根學會了變臉,已經成了“正常人”,他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偷偷來到了“醉心居”附近,他注視著“醉心居”三個大字,盯著從醉心居出出進進的各色人物。
令他困惑的是,這醉心居時不時會有一個少婦出進,這少婦珠光寶氣,掌控著內外事宜,頤指氣使,很明顯是這裡的掌櫃,用坊間的話說是“老鴇”、“媽媽”,奇怪的是,這個少婦卻並不是他之前所見的那個掏錢定做鳳床鳳椅和小木樓的少婦。
“難道是我搞錯了?”福根守在醉心居外整整一夜,看到的只是這個少婦,他邊往住處走,邊反思著,“難道真的是我搞錯了,放火燒燬木器店,害死師傅、戀人和工友的不是小木樓少婦所為,而是這個惡婦,是這個惡婦害死我的師傅和我的戀人……”
為了證實自己判斷不差,第二天晚上,福根又偷偷來到了醉心居邊上,他這一次扮成了乞丐,靠在醉心居對面的牆根兒,目光卻盯著醉心居大門。
不大一會兒,眼前出現了一道強光,福根忍著光線帶來的刺激,向前望去,看到一輛小轎車緩緩而來,最後停在了醉心居門口。
隨之便有三四個花枝招展、扭著水蛇腰的美少女迎上前來,開啟了車門,先從車上下來了三位穿著制服的警察,而後下來的確實警察局長。
福根看到這一場景,甚是驚訝,讓他更為驚訝的是,那警察局長帶著三位手下顯然不是來破案的,而是來這種風月之所消遣時光的,他們似乎與那幾個美人非常熟悉,剛一下車便勾肩搭背、打情罵俏走進了醉心居。
“難怪,”福根心涼了大半截,他在心裡嘆道,“難怪木器店就這樣被毀了,難怪王先生、愛蓮和三個下人就這麼死了,沒人管,也沒人問,原來他們是一家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又怎麼可能會主持公道,又怎麼可能會自找麻煩呢?”
“你還整天白日做夢,”福根埋怨自己道,“還整天幻想著警察能夠懲戒兇手,真是可笑,可笑至極,罪犯和警察早就成了一家人,他們白天人模狗樣,晚上混在了一起,黑白交織,混沌不堪,豈能為你一個喪家之犬討個公道……”
福根失望的靠在冰冷的牆根兒,任憑刺骨的寒風從他臉上、身上掠過,他呆望著燈火輝煌、人來人往、充滿歡聲笑語的醉心居,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天色微亮,東方泛起了淡淡的紅光。
有些迷糊的福根突然被對面雜亂的說話聲和笑聲驚醒過來,他看到警察局長在眾多美人的簇擁下出了醉心居大門,身邊還跟著兩位少婦,其中以為少婦是他這裡的老鴇,另一位甚是眼熟,只是沒有看到她的正面,無法確定到底是誰?
就在那警察局長上了車,車燈再次發出強光之際,福根終於看到了這個少婦的臉,他那一瞬間就像被利刃刺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