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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挪動腳步。
眼看著雙手就能夠觸碰到煤了,那個老張又癱倒在了地上,四肢抽筋動彈不得,顯得很痛苦的樣子,咧著嘴卻不敢出聲。老胡和老李看到此景,慌忙過來將其又攙扶了回去。
行竊本就是讓人心虛的事情,加之天黑無際、陰森恐怖,一行三人大有夜闖閻王殿的感覺,其中一人還未到行竊地方便膽寒腿軟,另兩人只能死撐著前去了。
“看你這熊樣,膽子比針鼻還要小,竟然也口口聲聲要來偷煤,這倒好了,煤渣渣還沒有摸到,差點兒將自己嚇死在半道上。”這兩人將老張原路扶回到公路邊上,鬆手扔到了那裡,老胡不屑地說道,“好好待著,我們去去就來,別折騰,別出聲,別跟來。”
老胡和老李又轉身朝煤場而來,還是和先前一樣,彎著腰,弓著背,大氣不敢喘,躡手躡腳,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雖然僅僅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可是他們兩人卻感到非常漫長,驚恐之下,心口如同被堅石堵住了一樣,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他們沒有選擇放棄,依舊艱難地朝前挪動著腳步,縱然,每次偷看煤山,都有種遙不可及之感。
好不容易到了煤山底下,老胡和老李頭對頭合計了一番,跪在煤堆上,開始動手往袋子裡刨煤。煤沒有刨幾兩,就聽到了“咔嗒嗒”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只見一個煤塊從煤堆上滑落了下來,正好打在了老李的腿上,他嚇得應聲大叫起來,老胡撲過來捂住了他的嘴道:“你瘋了?我們是小偷,我們在做賊,你還這麼大聲。”
這老胡和老李均不再啃聲,他們側耳傾聽著四方,當確定沒有異常,老胡才將手從老李的嘴上拿開,正欲接著裝煤時,不經意間卻看到一個黝黑且又瘦長的怪物正立在頭頂,他搗了搗同伴老李,那老李嘴動了幾下,伸著舌頭吐了一口唾沫,方才抬起了頭來。
兩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均半張著嘴,臉上的肌肉橫七豎八不規則地堆積著,整個身子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真不知道他們保持這樣固定的姿勢有多長時間,直到聽到雞叫聲才回過神來,才重又回到了現實當中。
天微亮色,這老胡和老李對視了一下,然後都出了一口長氣,癱坐在地上,感覺手有點兒酸困,死活使不上力氣,拼命甩動著手臂。
一會兒,老胡雙手扶在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沒想到雙腿早已僵硬,既不能打彎,也不能挪動,就像一條腿長一條腿短的瘸子那樣站著。
那老李也試圖要站起來,多次用手支撐身體,就是因為下半身失去了知覺,多次嘗試都沒有成功,痛苦的癱坐在地上。
眼看天快亮了,他們兩個不敢放棄努力,都不停敲打著雙腿,最終,還是老胡身體恢復快些,他一瘸一拐能夠活動了,趕緊將還坐在地上的老李扶起,一瘸一拐朝馬路走去。
“等等,咱們煤沒偷著,袋子難道也不要了?扶我回去!”老李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行了!”老胡嘆道,“要命還是要袋子,差點兒命都沒了,還管什麼袋子啊?”
“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老李著實心有不甘。
“什麼跟什麼啊?”老胡滿肚子怨氣,皺著雙眉,向後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這應該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偷煤不成反丟了袋子……”
聽到有動靜,那個半路抽筋的老張頓時蜷縮成了一團,差點將腦袋藏進懷裡。當發現是自己的同夥,這才悄悄湊了過來,見他倆如同吃了敗仗的逃兵,雙手空空,一瘸一拐回來,忙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咋弄成這個樣子,袋子呢?偷的煤呢?”
“甭提了,遇上了鬼,不但沒有偷到煤,差一點兒小命沒有。你看看他,現在都還走不成路呢,如果要不是我,他早都跟上黑白無常過奈何橋了。”老胡頓時挺直了身子,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有點點洋洋自得,雙眼中也透露出了些許鄙視的神情。
“那人又高又長又黑又瘦,”那老李瞪了老虎一眼,略有慚色道,“大眼一看像人,再一看像鬼,瘦得就像寒食節糊的紙人,你沒看那頭大概也就拳頭大小,脖子卻又細又長,在風中還來回擺動,衣服爛成了布條條,婆婆娑娑像墳頭插的幡子,能不嚇人嗎?”
“還有,”老胡卻並不想就此打住,接著說道,“沒有你那嗷的一嗓子,我根本不會當成事兒,知道嗎?你想想,我看到那個似人似鬼的傢伙,叫了嗎?沒有吧!還是你那一嗓子將我嚇著了,就像看見閻王爺似的,我這才驚呆了。”
老李漸漸恢復了常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