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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作踐壞了身子,我死我的,與你何干?”嚴校長頓時以京劇的腔口學起了病怏怏的林黛玉,而且臉上的表情都極具女態。
喬曉靜笑得前俯後仰,手捂著肚子,差點兒坐在了地上。
良久,喬曉靜才停止發笑,喘著粗氣道:“好了,現在說說你剛才獨自想的事吧!”
那嚴校長嘆息一聲,淡淡的說道:“還是東北那邊的事情,你呢?”
喬曉靜頓時沒有笑意,嚴肅的說道:“我也是,真不知外面的世道變成什麼樣了。”
話題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許多,兩人頓時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就在這時,閃電像一把帶光的利刃劃破了暗黑的天際,兩人同時向外張望了一下,緊接著便聽到震耳欲聾的雷聲,這雷聲似乎就在他們身邊響起,兩人同時顫慄了一下。
那一夜,喬曉靜和嚴校長聊了很多,聊的特別投機。
當喬曉靜有了睡意的時候,已經快到二更天了,屋外依舊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你送我回去吧,我一個人走有點兒害怕。”曉靜試探性地說了一句,面帶羞澀。
“送你,我很榮幸。”那嚴校長站起身,略有顧慮的說道,“但回去之後呢,你不還是一個人嗎?說實話,這雨天閃電打雷的,那個女人獨自會不害怕呢?”
喬曉靜聽到嚴校長這麼一說,又看到他憐惜的神情,舔著嘴,一副小鳥依人的神態。
話音剛落,又一通電閃雷鳴,喬曉靜嚇得又顫慄了一下,不大一會兒,嚴校長辦公室的燈熄滅了……
從那以後,喬曉靜和嚴校長似乎更心意相通了,就連彼此吃點什麼這樣微小的事情,雙方不用通氣就能合乎對方的想法——那嚴校長每次來到廚房,看到喬曉靜做的都是自己心裡想到的飯菜,欣喜的嘆道:“世間真有奇蹟,心有靈犀的事我是相信了!”
喬曉靜聽到這樣的話,只是微微點點頭,淡淡的笑一笑了事。
生活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著,直至開學的前夕,被一封信打破了常態。
一天下午,學校裡來了一位不足十五歲的郵差,在校門口高聲叫喊著嚴校長,喬曉靜知道嚴校長不在辦公室,便急忙跑了出去,那孩子怎麼也沒想到嚴校長竟然是個年紀輕輕的美少女,紅著臉,略顯羞澀的將書信放在了喬曉靜的手中,然後結結巴巴離開了。
喬曉靜回到辦公室,正反看了一番信封,只看道信封上“親啟”“教育”等字樣,別無其它。她很清楚這封信是寫給嚴校長的,她知道沒人會給她寫信。
這喬曉靜並未馬上拆開信封一覽信中內容,而是猶豫了好一會兒,嘴裡還不停唸叨著“拆還是不拆”,不停注視著手中信封,最後,她覺得與那嚴校長已成一家人---她相信嚴校長不會有事瞞她,更不會介意她擅自開啟書信,遂撕開了信封,將書信呈現在了眼前:
嚴兄惠鑑:
東北可謂全面淪陷,張將軍應南京之要求,抱不抵抗之命率東北各級英勇之將士含恨入關,東北地方無力自保。又,日關東軍扶廢帝溥儀為帝,成立了滿洲國,隔絕我同胞與一山一水之外,甚者關內已有如東北之動靜,甚是可悲可嘆之劫難!兄乃仁者,又是來自國府駐地的人物,曾聞兄有親眷居於高閣,也許親眷之間稍有互通,已是瞭然未來於先。故將諸多資訊告之,以解內心之鬱結,也盼兄能有自己主張,不忘兄弟之情!
不多語,兄明瞭,就此打住。念兄!
信的落款只是一個簡單“胡”字。
喬曉靜知道這信是教育專員寫給嚴校長的。
“關外被日本人佔了,關內也是一片狼藉。溥儀這個白眼狼、敗家子,才被推翻幾天啊,老祖宗的江山社稷都不管了,數位皇帝先人的臉面都不顧了,眼睜睜看著日本人從關外到了關內……”喬曉靜不時將手指頭放到口中溼一下,一邊翻看著書信,一邊憤慨著。
喬曉靜看完書信,長舒了一口氣,將信件放在了桌子上,皺著眉頭,轉念又想,胡專員作為教育專員,比嚴校長官階高出很多,為何紆尊降貴給嚴校長來信……
正想於此,那嚴校長甩著雙臂走了進來,看見喬曉靜表情嚴肅,手中攥著一封信,笑著說道:“家裡來信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嚴肅?”
“你跟胡專員什麼關係,他為何總給你傳遞關於日本人的訊息?”曉靜板著個臉。
“什麼什麼關係?誰來的信,怎麼惹你發這麼大的火?”嚴校長顯然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