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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交相呼應,此起彼伏,很有節奏感,倒是讓這趟寂寥的趕路少了幾分單調。
嚴校長如同大戶人家的車伕,牽著驢韁繩急匆匆趕路,沒有任何言語,坐在車上的喬曉靜則更像大戶人家的小妾,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成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圓球,羞澀地低著頭,蹙眉頻頻,不多看世道一眼,不多言人生一句。
驢車越過了幾個村莊,經過一片空曠荒野的時候停了下來,有點兒迷糊的喬曉靜腦袋就像懸在空中的豬尿泡,不由自主晃盪了幾下,她半眯著雙眼,卻見那嚴校長手提鞭子,夾著屁股朝林子方向小跑了過去。
到了一棵大樹下,慌慌張張的解開了褲腰帶,對著大樹撒起尿來。
只見他身子不停地左右晃動著,提褲子之前就像突遭了雷擊,整個猛的抽搐了一下。
喬曉靜趕緊低下了頭,假裝仍在睡夢中,憋著沒有笑出聲。
一身輕鬆的嚴校長扯著韁繩坐上了車轅,鞭子不停地抽打在驢子的後背上,發出一串串啪啪的聲響,驢子在鞭子的催逼下加快了前進的步伐,車子顛簸了起來,喬曉靜隨著車子的顛簸左右晃動著,一大一會兒果然又睡著了。
馬車駛入了一條青石板鋪成的路上,嚴校長扭頭叫醒了喬曉靜,囑咐道:“城裡不同於鄉下,凡事不要亂說亂作,一切要聽從我的安排,知道吧?”
“到城裡了?”喬曉靜從未進過縣城,心情甚是激動,遠觀近瞧,驚喜的說道,“真的到縣城了嗎?啊---這就是縣城啊!”
“快了!”嚴校長跳下了車,牽緊了毛驢。
“還沒到啊!”喬曉靜似乎有些失望,淡淡的說道,“我說嘛,縣城怎麼也不能跟我們鄉下一樣蕭條,至少應該到處都能看到人,到處都能看到攤販才對。”
“記住我說過的話,”嚴校長並沒有理會喬曉靜,他接著說道,“這城裡是比鄉下人多熱鬧,但也是個魚龍混雜的大染缸,各色人都有,尤其是騙子多,而且手段都很高明,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更不要跟別人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別上當受騙了都不曉得。”
喬曉靜見屋舍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多,各種吆喝聲越來越雜,瞬息勾起了好奇心,瞧起了熱鬧,根本沒心思聽嚴校長說話,不管他說什麼,都只是回應一個“嗯”字了事。
驢車透過一段青石路面,拐過一條石縫間長滿青苔的巷子,來到了帶有各色招牌的街面,單看這街面上熱鬧的程度,就令喬曉靜心潮澎湃,儘管這是濃冬時節。
各種各樣打扮的路人悠閒地張望左右,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各種不同的叫賣聲融合在了同一空間裡,奇怪的是,不但不顯得雜亂,反而為這條街道增添了不少生動的旋律。
坐在驢車上的喬曉靜恨不得多長几雙眼,面對眼前繁鬧的景象,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激動的四處張望著,不停地嚥著口水。
那嚴校長卻沒有喬曉靜的心境,他一臉沉重,緊緊拽著驢韁繩,低著頭,一門心思朝前走著。
水果攤、菜蔬攤、燒餅攤、肉食攤、布料店、牛肉泡饃店、清真飯館、悅來客棧、藥鋪、擀麵皮攤、成衣鋪、棺材鋪等等,一應之物都進了喬曉靜的眼睛,又都從喬曉靜的眼睛裡掙脫跑掉了,喬曉靜情不自禁地嘆到:
“世間之物皆藏於此,小小街面大有器量!”
這驢車穿過繁華街市,拐進了一條灰色的巷子, 最終在一個兩層樓前停了下來。
這裡沒了繁華和熱鬧,頓時靜寂了很多。
“到了,到醫院了。來,我扶你下車,從今天起住這兒。”嚴校長將韁繩搭在了驢脖子上,扯開裹在喬曉靜身上的被子,將她從被窩裡拽起,慢慢地扶下了車。
“住院早點吧?肚子痛才到生孩子的時候,我根本感覺不到肚子痛。”
“早是早點兒,不過沒關係,在醫院你不就可以安息了嗎?”嚴校長邊收拾車上的東西,便勸慰著有點兒不安的喬曉靜。
“啊?安息?”喬曉靜的嘴都咧歪了。
“不不不,口誤,純屬口誤,安心,在醫院你就安心了。”嚴校長忙解釋道。
喬曉靜跟在嚴校長的身後,懷揣著鼓囊囊的東西,怯生生地進了醫院。
嚴校長與一位穿著深色袍約莫四十歲的醫生談論了一番,最後在一個年輕的夥計的帶領下,他與喬曉靜上了二樓,沿走廊右拐,進了第三個房間。
房間陳設簡單,不過收拾得倒也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