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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後面人推搡,不知會站在何時。
阿良發現院子屋簷下,躺著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女子身下是一灘讓人眩暈的血泊,兩位頭髮花白的老夫婦正跪在女兒的身邊,不停地叫著女兒的名字,不停地搖晃著女兒的屍身,撕心裂肺的樣子。
站在門外的人們都不停地向裡張望著,如同在看一齣戲劇表演,時而還互相交流著各自的猜疑,無一人上前探問事發究竟,阿良欲上前探問,卻被身旁的一個婦人拽住了,婦人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躲還來不及,你怎麼還急著趟這趟渾水呢?”
“你看兩個老人多可憐,咱們應該去幫幫他們。”阿良回應到。
“怎麼幫?你去了他們女兒就會活過來?”婦人邊問阿良邊用不屑地盯著阿良看。
“至少也應該安慰安慰這對夫婦吧,都一把年紀了。”阿良嘆道。
“你知道他家女兒怎麼死的嗎?”婦人問阿良。
“不知啊?”阿良搖了搖頭。
“告訴你吧,有幾個日本皇軍在街上轉悠,盯上了這家的姑娘,隨後就跟到了他們家來,強行將這姑娘給糟蹋了,這姑娘也是個烈女子,和日本鬼子撕扯到了一塊兒,想要與那個畜生魚死網破,不料被日本鬼子給槍殺了。”這個婦人臉上有驚恐之色。
“你是怎麼知道的?”阿良感覺這婦人的描述如親歷一般,便又產生了疑問。
“我住在她家隔壁,就在這旁邊。”婦人邊說邊指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和他家姑娘一塊兒去菜市場買的菜,回來的時候便遇上了幾個小鬼子,他們一看到這姑娘便兩眼冒光。我們見形勢不對,便匆忙朝家跑來,等姑娘到家,這幾個鬼子也趕了過來。哎---”
“只有幾個日本兵,這麼多的人怎麼不將他們趕走呢?”阿良疑惑不解。
“趕走?你以為我們是三頭六臂還是銅牆鐵壁,人家手中都拿著槍,槍頭還有明晃晃的刺刀,‘噗嗤’一下,你就活不成了。”婦人邊說邊在比劃。
“那報警啊!”阿良接著說。
“報警,這一種事情警察不會來的,就算警察來了,警察會聽我們的嗎?會抓日本皇軍坐牢,還是會將日本人槍斃?”
那婦人說話的時候,旁邊很多人都頻頻點頭,以示同意這位婦人的觀點。
阿良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只好和其他的百姓一樣,成了一名看客,面對著躺在血泊之中的年輕生命,以及兩位頭髮花白撕心裂肺痛哭的老人。
“走吧,走吧,這有啥可看的,每天都是這樣的。”阿良身後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嘴裡叼著一根旱菸鍋子,半張著嘴說道,“這半個月來,成群結隊計程車兵就像霜打了一樣,垂頭喪氣的回來了,隨後便來了日本人,而且還越來越多,催命的日子要來了。”
“是的,我前幾天給我爹抓藥的時候,就見吃了敗仗的**了,那是人山人海啊,有坐車的,有步行的,看著都很慘。有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全都是血,就像是從血缸裡撈出來的一樣。”有一位青年人也接著說道,說話的時候雙眉緊鎖,一臉愁容。
“我就說嘛,這幾個月動不動聽到大炮聲,我們家的死老婆子卻說我的耳朵有問題,愣說不是大炮,是打雷的聲音,打雷的聲音我能聽不清嗎?再說了,咱這地方秋天雨水少,哪來這麼多的打雷聲,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說話的是一個精瘦的老頭。
這老者嘴皮上爬滿了皺紋,說話的時候皺紋就像開啟合上又開啟又合上的扇子。
“是啊,是啊!我侄子前一段時間從前線回來,說日本人打得兇得很,咱這兒可能也保不了多長時間了。”又有一個砸吧著旱菸鍋子的老頭,穿著很體面,說話的時候眉心中帶著一個“川”字。
“什麼時候響過炮聲,什麼時候來過吃了敗仗的**,我咋都不知道?”阿良自言自語,耷拉著腦袋隨著幾個老年人出了人群。
回住處的路上,阿良的腦海中全是死在血泊中的姑娘,呼嘯而來的炮聲和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的國民黨殘軍敗將……
阿良剛剛來到正街,便聽到一聲聲急促的哨子聲,抬頭望去,一支警察方陣整整齊齊跑步而來。他們精神抖擻,昂首挺胸,所有看到他們的路人都擠向了道路的兩側。
警察隊伍最終停在了廣場中心,從隊伍中走出了兩個警察,他們掏出了一張告示,將告示張貼在了廣場的展示臺上,然後眾警察散開,以半圓形狀將告示圍在了中間。
聚集在血泊前的眾人漸漸又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