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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爺用冰冷的井水衝乾淨身子,從地上站起來,慵懶的耷著一條毛巾:“怎麼?同情?”
“不,我只是想看看他多慘。”
劉松林笑了,不過笑容滲人,仔細看去他哪裡還像那個初見時的陽光少年,眼神裡的紅光閃爍,儼然就是地獄爬出的惡鬼,渾身戾氣。
猴爺推開他,徑直往屋裡走去:“記住別被戾氣吞掉了,對你沒好處。”
“我很好。”
“那就好。”猴爺懶得說太多:“梁非凡在柴房,你自己過去吧。”
“謝哥。”
果然和流蘇所說的那樣,劉松林在得到力量之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他現在已經漸漸失去了作為了人感情。
說來也諷刺,為情而墮入魔道,最後卻因墮入魔道而變得毫無人味兒,這對他來說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無所謂好壞了,成年人本身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路是他自己選的,就像梁非凡一樣,猴爺已經把一切後果都告訴他了,但他仍然想也沒想就決定承擔這個後果,那麼既然他自己承擔了,那就承擔好了,至於未來怎麼樣,幹猴爺屁事。
回到房間,流蘇早已經睡成了豬,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毫無形象。猴爺則輕手輕腳的在旁邊打理著鋪蓋。(未完待續。)
三零五、你在夢裡,我不醒來。
屋裡是亮著的,流蘇每天都會給猴爺留燈,桌上也會留下一塊硬邦邦的餅,也許她覺得猴爺那麼晚回來一定會餓吧,或者在她的印象裡,她的小初心永遠是那個吃不夠的瘦瘦小小還病怏怏的可憐小傢伙吧。
鋪好被子,猴爺照例給流蘇蓋好被子,雖然這個笨蛋不會感冒,但這種天氣在被子裡睡覺總歸是會舒服很多。
等幫她把衣服褲子都疊好放在床頭後,猴爺順勢就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就這麼看著流蘇熟睡的樣子,什麼也不幹什麼也不想。
“一晃十年了。”猴爺看著流蘇的臉,然後伸手幫她嘴角的口水抹去:“我最多還有二十年。抱歉,我不能陪你到最後,傻姑娘。”
流蘇可能是感覺臉上癢癢,順勢翻了個身,像貓一樣在枕頭上蹭了蹭臉蛋,然後繼續酣睡。
“我有時會想啊,二十年後我離開的時候,你會怎麼樣。你真的很不讓人放心,明明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可是什麼都不會幹。”猴爺低著頭,看著離他不到一米的流蘇,無奈苦笑:“二十年後啊,到時候站在你身邊,應該都會像是爸爸帶女兒了吧。當然,我也不捨得你,不過……你肯定不會願意跟我走,你的夢想二十年內肯定是完成不了的,所以你這種蠢軸最讓人沒辦法了,不過還好,還有二十年呢。誰知道這二十年會怎麼樣。”
猴爺想想還想繼續說,但卻突然閉嘴,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吹熄燈就躺在了他的地鋪上,雙手枕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外頭星河璀璨卻一點都不美。
“初心,師父跟你說,只要有師父一口就餓不死你。”
“我不要吃樹根啊!”
“初心,你看!師父給你做了新衣服,快穿上試試。”
“你走!我不要穿用破布拼起來的衣服。”
……
過去十年的種種,突然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夜晚像潮水一樣湧了出來。十年,十年對猴爺來說,大概是他記憶裡最長的十年了吧,建剛、葉菲、張群、塔娜、迪亞他們彷彿已經離得很遠很遠了,這十年的歲月早已經被滿滿當當的流蘇填滿。
雖然很不情願承認,但猴爺卻不得不承認,這十年來自己一直是在被這個傻姑娘保護著。
以前足夠強大的時候他沒有這種感覺,總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情,別人的感受,甚至是自己的感受對於他來說都根本無所謂。
可現在,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自己在冰天雪地中快被凍死的時候,一塊餅扔在他臉上,然後一個脆生生的女聲說:你吃了我的餅,就是我徒弟了。
這種專橫的近似耍無賴的行為,現在想想卻是那麼可笑,但卻也足夠讓人回憶好久好久。
十年前的流蘇和現在的流蘇沒有變化,而自己卻從那個瘸腿病怏怏的小癟三變成了一個實力不俗的大男人。
也許是這些年照顧流蘇已經成為了習慣,很少會去回想,可如今記憶湧上來之後他才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以前他沒有過去,沒有過去的人不管幹什麼都會非常生硬。而現在,他有了過去,這十年以來不管是有趣的還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