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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少年純以手腕使動銳利劍招,確非華山本門心法。
娟兒想起那“捆論”,忙問道:“那剛才哲爾丹先生喊得又是什麼意思?傅師傅問出來了麼?”
傅元影頷首道:“他說得是崑崙。”
眾人大驚失色,無不議論紛紛。“崑崙劍出血汪洋,千里直驅黃河黃”,這套前朝第一狠辣的劍法早已失傳,崑崙全派更已煙消雲散,豈知竟在這少年手下重現江湖?祝康驚道:“你說他是崑崙山的人?”
傅元影道:“劍神門徒中宮直進,劍是恨之劍,道是怒之道,單練絕招,不練虛招,與我們華山劍法恰恰相反。那孩子的劍招行走偏鋒,倒與崑崙門人有幾分相似。”
肥秤怪喃喃地道:“可卓凌昭老早便死了,那孩子不過十來歲少年,怎可能是崑崙門人?”
傅元影如何知道,自是聳肩搖頭,餘人滿心疑竇,聽那算盤怪大喊大嚷,喝道:“什麼劍神屁神,反正都是咱們寧師侄的手下敗將,不管他了!咱們先辦自個兒的事!下回遇到那小鬼,老子決計打攔他的門牙!”
此行本就是為寧不凡而來,眾人不再多想,當下各自探看地形,瀑布頂端杳無人煙,一望即知,瓊芳拿起遠筒,拼命去看兩岸,寒風冷水,那嚮導早己縮回車內,眾人立於水瀑之旁已達一個時辰,雖說多練內功,少有風寒,但寒氣陣陣侵襲,自是有害無益。眼見此地確實無人,當下便鳴金收兵,要待明日再去下游尋找。
這一打道回府,卻再也沒有分毫訊息,眾人兵分多路,可上游不見蹤跡,下游也不見影蹤。訪問土人,多聽了好些鄉野奇譚,連何處鬧惡鬼、何處有凶宅都聽說了,偏偏親眼看了,卻是風馬牛不相及。“天下第一”緲如黃鶴,傅元影想起那日見到的瞎眼孩子,料知其中必有古怪,這幾日便四下尋訪,要把話問個明白。
只是人生地不熟,連著幾日下來,非但找不到寧不凡,連那瞎眼少年也無訊息。這日到了正午,傅元影百般無奈,料知師兄不在貴陽,便率著官差收拾行李,預定轉到遵義探訪。
找不到寧不凡,索性便來苦中作樂。各人難得有了一日空間,各自抓緊時光,入城遊覽。瓊芳感激漠北宗師南下隨扈,更打算午時宴請哲爾丹師徒,聊表謝意。
少閣主出門,“崆峒三棍傑”忠職守衛,自然如影相隨,娟兒不想獨坐空房,便也相伴相陪。九華女掌門前腳一出,撫遠兩少主後腳便到。華山雙怪見這三個青年男女出門,必有樂子可尋,登也聞風而至,一時之間,哲爾丹師徒在前走著,背後男女老幼整整列了一大隊,足達十一人之多。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一路遊街。漠北宗師篤信佛學,逢寺必拜,華山雙怪不學無術,見廟則撇。這個逢僧行禮,那個見人就吵,有樣學樣,如影隨形,終於逼得漠北宗師運起了輕功,率著弟子掩耳狂走。前頭腳步一動,餘人急忙追出,霎時十一人在大街上追逐吵嚷,引得百姓側目嘻笑。
好容易有了樂子,華山雙怪自是拼命叫嚷,急起直追,眾人一個轉一個,全數朝街角奔去,雙怪玩樂不落人後,轉過了彎,算盤怪一個不慎,撞上了一人,只聽嘩啦聲響,地下翻倒了一隻簍子,赫見鮮魚滿地蹦跳,模樣活煞狼狽。
那魚販是個孩童,不過十三四歲年紀,拼命在地下撿著魚只。算盤怪問向師兄,道:“撞到了人,該說什麼?”那少年拾起頭來,喝道:“對不起!”算盤怪哈哈一笑,揮手道:“行了,就等你這句話,原諒你了。”
眼看華山雙怪便要離開,那少年滿面怒氣,大聲喝道:“站住!你們撞了人,就這樣一走了之,天下焉有是理?”肥秤怪見他喊得兇狠,只哦了一聲,道:“小兄弟脾氣不小啊,那你要如何呢?劃下道來吧!”
那少年怒道:“我這魚見不得光,給你們一撞,全都賣不到價錢了!你們全得買回去!”
肥枰怪笑道:“見不得光?天下有這等怪魚麼?我瞧是你的生意見不得光吧?”算盤怪打了個哈欠,道:“師兄,肚子餓得緊了,咱們快去追人吧,別和他羅唆了。”二老懶得理會,逕自邁步離開,那少年情急之下,急忙衝向前去,揪住了肥秤怪的衣衫,喊道:“不許走!除非你們買下這些魚!”
前幾日算盤怪給少年孩子打了,老臉無光,肥枰怪早有意橫掃西南,一給他拉住了,登時嘆了口氣,道:“小弟弟,什麼不好惹,偏來惹我?”雙怪年歲雖老,其實功夫底子甚是厚實,尤其內力經年累月的苦練,更見江湖一流的根柢,肥秤怪搖了搖頭,左手揮出,右腳輕勾,已將那販魚少年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