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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忙陪笑道:“原來客官是朝廷中人,小人多有冒犯。”說著把王府衚衕的去路仔細說了。
伍定遠決定趁著黑夜,拜訪王寧大人,以防露了行跡。此時天色尚早,他閒來無事,便坐到客棧二樓,叫了些酒菜小酌,也好解些煩悶。
他看著街上攜來往攘的人潮,正驚訝於京中風華,忽聽大街上鑼鼓喧天,卻是有大官出巡,伍定遠一向住在偏遠地方,從未見過京官出遊的威勢,連忙站起身來,抬頭眺望。
他遠遠看去,只見一列官兵押著十餘輛囚車,在鬧街緩緩而來,原來是死囚遊街示眾,倒不是官員出巡。伍定遠見場面浩大,心道:“不知是何方囚徒,怎地如此窮兇極惡,竟要這許多人來監斬。”
往日在西涼時,除非遇上殺人要犯,否則絕少遊街之事,他心下好奇,想見識這賊徒的面貌,便細細去看。
十餘輛囚車行來,為首帶頭的是名太監,伍定遠過去從未見過太監,只見他騎在馬上,手上拿了柄拂塵,全無鬍鬚,便如戲臺上做戲的一般。那太監身前跟著一名武官,手上牽著那太監的座騎,神態卻甚恭謹。
伍定遠心道:“看來戲子演得沒錯,太監真是長這個樣子。”
低頭再看,卻見首輛囚車立了個牌子,上書“都察院左都御史張溫通敵賣國,滿門凌遲處死。”車裡跪著一名老者,大大的睜著雙眼,滿臉都是憤怒不平。後頭囚車押了數十名男女老幼,不住啼哭。
伍定遠心下一驚,想道:“原來這死囚是朝中大臣!”他向來不熟朝政,不知那張溫是何許人,更不知他何以通敵賣國,只得一言不發,皺眉觀看。
囚車緩緩前行,那街上原本熱鬧喧譁,此時卻靜若深夜,四下百姓更遠遠避開,躲在街角,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了。伍定遠見了這氣勢,心下自也一凜,忙縮到窗後,就怕惹禍上身。
大街上安靜無聲,氣氛甚是肅殺,忽聽唧唧聒聒的聲響大作,不知怎地,竟有大批雞隻奔入街心,伍定遠驚奇之間,忙又探頭去看,卻見一名雞販神色慌張,正趕著雞隻回籠,一旁卻有兩個孩子大聲啼哭,伍定遠一見之下,便已明白,看來那兩個孩子不知官兵的厲害,嬉戲間居然打翻了雞籠,這下定要闖禍了。
大批雞隻四下跳躍,一時滿街亂竄,奔到了囚車之前。那宦官跨下座騎給雞隻一驚,啡啡嘶叫,登時人立起來,那宦官給座騎這麼一掀,抓不住馬鞍,便自離鞍而起,只見他在空中一轉折,穩穩地落在地上,顯然身有武功。但後頭十餘匹馬不及停下,猛地撞了上來,霎時間大街上馬嘶雞鳴,亂成一片。
那雞販嚇的臉都白了,按住了兩個孩子,跪在地上,只是發抖。那牽馬的武官面色鐵青,重重一腳踢在那雞販頭上,怒道:“做死麼!連幾隻雞也看不牢?”
那雞販吃痛,卻不敢亂動,只是趴在地下,喘息道:“軍爺責罰的是,小人萬萬不敢了。”
那武官哼了一聲,又踢了他一腳,大聲道:“下次給我多長隻眼!否則有你一家子受得了!”跟著轉身回去,向後頭的十來名軍官道:“沒事了,大夥兒這就走吧,可別誤了監斬的時間。”
忽聽一聲尖叫,跟著啪地一聲大響,伍定遠遠遠望去,只見那武官摔在地下,卻是吃了那宦官一個耳刮子。
那宦官尖聲道:“這死百姓把本座掀下馬來,你這樣踢他兩腳就算了嗎?”說著喝道:“來人!給我重重的打!”
一旁軍士聞言,提起軍棍,對著那雞販一陣亂打。那雞販頭破血流,仍勉力跪著,兩個孩子哭道:“別打我爹爹!”奔了上去,急急抱住軍士的腿。
那宦官怒道:“反了!反了!大的不聽話,小的也作怪,都給我打!”
軍士們暴喝一聲,伸手將那兩個孩子糾住,跟著猛煽耳光,孩子們吃痛不過,呱呱大哭起來,嘴角都給打得出血。
伍定遠心下不忿,想道:“這宦官好跋扈!何必這般辱打百姓?”他心生不忍,便想奔入街中阻止,但忽地想起自己身懷要務,絕不能在此現身,當下只有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猛聽一陣哈哈大笑,遠處街邊十餘騎奔來,馬上諸人衣衫華貴,都作武官打扮。一名胖大男子冷笑道:“薛副總管,不過要你押個人,連這點事也辦不好麼?快別胡鬧了,江大人等著監斬哪!”
那姓薛的太監怒道:“江充是你們主子,咱們東廠可不吃他那一套!”嘴上喋喋不休,人卻已上了馬。他見那雞販兀自跪倒在地,尖聲罵道:“都是你這下賤東西,誤了咱家的大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