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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你見到‘他’了麼?”
這問題已是第二回問出,仍是讓伍定遠心頭大震,知道這重頭戲已然上演了。他輕咳一聲,道:“見到了如何,沒見到又如何?”
江充森然道:“見到了就該死,沒見到麼,哼哼,那是最好不過了。”
伍定遠見他神情變得陰森無比,饒他武藝初成,心下也是震驚不已,尋思道:“傳我披羅紫氣的前輩也曾在書上交代,要我決計不可將秘密外傳,否則定有奇禍,看江充緊張成這個德行,這秘密定是異常了得,說什麼我也不能漏口風。”心念及此,便緩緩地道:“老實說吧,我沒見到什麼人。江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江充面色一沉,道:“當真沒見到人?”
伍定遠搖頭道:“我要是見到這人,那是何等重大的事,如何還有閒情在小客店裡吃食?”這話甚是有力,登讓江充放心不少。
江充提聲道:“說得好。只是此人的屍骨呢?你沒見到人,總會見到屍骨。你倒說說,那屍骨呢?”
伍定遠心下一凜,暗道:“看來武英皇帝真的在那洞裡待過一陣,不然以江充的精明,決計不會這般緊張。”
江充見他低頭沉思,忽地厲聲道:“姓伍的,你給我說,他的屍骨呢?”豔婷見他鬚髮俱張的恐嚇神態,只嚇得花容失色,一時驚叫出聲。
伍定遠卻甚是鎮靜,他只搖了搖頭,道:“我什麼都沒見到。”
江充喝道:“此話當真!”言語間極盡恐嚇。
伍定遠冷笑道:“江大人!你不必這般說話,你愛信便信,我又能如何?”
安道京喝道:“大膽!在江大人面前還敢貧嘴!”
一刀削出,猛向伍定遠胸前砍去,眼見安道京這刀來得好不勁急,伍定遠此時手無寸鐵,慌忙間只有探出右手,便往胸前擋去,只聽剝地一聲,刀鋒已然刺中伍定遠的手腕。
刀鋒隱沒,看來入肉甚深。豔婷尖叫一聲,叫道:“伍大爺!你的手……”大驚之下,便要過來察看傷勢。伍定遠也是心下慘然,暗道:“我這條右手要廢了。”
江充怒道:“安統領,誰教你下手這般重!”
安道京陪笑道:“是……是他自己伸手來擋的,這可不能怪我……”
說話間,猛聽喀啦一聲響,那安道京的鋼刀不知怎地,邊緣竟已裂成碎片,全數斷在地下,伍定遠的手腕卻絲毫不見半滴鮮血。眾人見得這個異狀,都是駭然出聲。
安道京大吃一驚,他提起刀鋒一看,卻見刀身已然破損,缺口處更像是給火燒溶一般,黏糊糊地溶成一團。安道京揉了揉眼睛,顫聲道:“你……你這是什麼邪術?”
伍定遠自己也是驚駭異常,他張大了嘴,看著自己的右掌,只見手掌除了色做深紫,其他也無異狀,不知怎會變得刀槍不入。
眾人駭異之間,只聽卓凌昭冷冷地道:“好一個‘披羅紫氣’啊,不愧稱為天山武學,當世第一陰損的武功。”
伍定遠聽他叫破自己的武功來歷,心下甚是驚訝,只呆呆地看著卓凌昭,一時無語。
那廂江充卻甚為煩惱,他見伍定遠完好,便不再理會。只見他來回撫摸自己的五官,嘆道:“這……洞裡沒有人影,也沒有屍骨,到底是怎麼回事?”
卓凌昭端起酒杯,輕啜一口,道:“反正炮火打去,便天大的秘密也要湮滅了,江大人何必憂慮呢?”
江充搖了搖頭,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唉……總之我沒親眼見了屍首,心裡就是放不下。”
卓凌昭見江充煩憂,當即道:“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江大人不必這般折騰自己,來,咱們喝一杯吧!”
江充取過酒杯,忽地長嘆一聲,怔怔地道:“我江充怎地這般勞碌命啊!朝廷那幫混帳,整日裡就是想盡辦法除掉我。打昔年的反逆算起,直到今日的劉敬、柳昂天,哪個不是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不然明反,不然暗殺,全不知我忠君愛民的苦心。唉!我為何如此歹命啊!”說著一飲而盡,卓凌昭等人都陪了一杯。
伍定遠心下暗罵道:“這狗官還有良心麼?自己不知害了多少人,卻還在怨天尤人。”
江充放下酒杯,見伍定遠神色不忿,怒目望向自己,便道:“看伍制使這般神色,似乎也想喝上一杯啊?來人,給斟上了酒。”一旁安道京搶了上來,為兩人各倒一杯。
江充舉杯向他一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上回我誠心邀你一起共事,今日藉這一杯水酒,從此化解敵意,戮力報國。你說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