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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開了什麼玩笑呢?”
我豎起一根手指來。“秘~密~哦。”
他居然張了嘴,在我手指上輕輕咬了口。
我連忙抽回來,“你已餓到這種程度了嗎?”
友雅輕輕的笑,湊近我耳邊道:“是呢,幾乎就想把你生吞活剝了。”
“哎呀,”我將他推開一點,道,“那人口口聲聲要嫁給你,居然連東西都沒讓你吃嗎?”
他微微偏起頭看著我,過了一兩秒才輕輕笑道:“歐陽小姐這是在吃醋嗎?”
“不太敢呢。”我也笑,“來,把兩隻手都伸出來讓我看,是不是又偷偷拿了把刀。”
友雅笑容一斂,難得的正經起來,“歐陽小姐是在指責我麼?”
我搖搖頭,“怎麼說呢,大概是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法不一樣而已。”
老實說,他的確做得很漂亮,那個怨靈甚至是心懷感激的升了天。但如果換成我,只怕絕對不會那樣做。我寧願明刀明槍的大打一場。
果然又溫柔又冷酷的男人最危險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友雅大人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他反而笑起來。“哦呀,我還是第一被人這樣評價呢。”
“感覺如何?”我問。
“很新奇。”他說,伸手過來,輕輕托起我的下巴,聲音輕柔,“既然歐陽小姐覺得我是這麼可怕的人,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我很無辜的眨眨眼,“因為友雅大人你說要請我吃飯的啊。”
他怔了一下,然後大笑出聲,“是,不但說過要請你吃飯,還說過要請你喝酒賞花。歐陽小姐賞臉麼?”
我微笑,“不勝榮幸。”
窄廊上燃起了燈火,微黃的光彌散在初春的夜裡,映著月下的櫻花,有著種奇特的和諧感。
我和友雅坐在廊下,他這時端了杯酒,微微側過身子,望向那邊的櫻樹,輕輕吟道:“山櫻倩影縈魂夢,無限深情屬此花。”
又是和歌嗎?我幾乎想翻白眼,風雅是他的命麼?剛剛吃飯時也是,明明已餓得要死了,還是保持著最完美的儀態優雅而緩慢的進食。
他回過頭來看我,輕輕道:“之前在那櫻樹下,歐陽小姐說有更適合的句子,不知是什麼呢?”
我楞了一下,才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啊,那個啊,‘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他輕聲重複了一遍,顯出很驚異的樣子來,“這也是和歌嗎?”
“啊,不是。是我家鄉那邊流傳的詩句。”我往自己的酒盞裡倒上酒,一面想,得,這次來得好,穿越女主們常乾的事我都幹了,預知、唱歌、唸詩……一件也沒落下。
友雅看著我,輕輕問:“那麼,歐陽小姐有過那種時候麼?”
我喝了口酒,抬起眼來,“嗯?什麼時候?”
友雅淡淡微笑,湊近我,伸手輕輕拭了我唇上的酒漬,溫熱的呼吸拂上我的臉。“自然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時候。”
我靜下來,其實詩詞對我來說,一直是太過深奧的東西,所以我並沒有多大興趣。看了也就看了,背了也就背了,從來沒有仔細去深入研究過什麼。這時被他這樣問,細細在心裡又唸了一遍,才真正被震撼了。這短短兩句話,到底包括了怎麼樣洶湧強烈的感情啊!像那樣刻骨銘心的相思,我大概是從來沒有過的吧。或者我的確是像友雅之前說的那樣,輕易的就會被人吸引,輕易的就會喜歡人,但卻從沒有真正體會過這樣的想念。
或者,我的確也是一個不會愛人的人。
“要考慮這麼久,看起來也是沒有呢。”友雅又輕輕笑了,喝著酒,緩緩道,“就算歐陽小姐不認同我那時的作法,我至少沒說謊。我是真的很羨慕她,能夠為愛情做到那種程度。但那樣可愛的人,卻因為這個羈留在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不是太可憐了嗎?”
我輕輕嘆了口氣,“友雅大人你真是體貼呢。”
他笑,輕輕摟過我,“剛剛是誰在說我是個可怕的人?”
我也笑,順勢就靠在他胸膛上,“啊,正是因為又體貼,又冷酷,所以才讓我覺得好可怕啊。萬一真的喜歡上了,可就麻煩了呢。”
他摟緊我,下巴擱在我肩窩裡,聲音帶著種磁性的誘惑,“怎麼會麻煩呢?我可是開心都來不及啊。那樣的話,就真的留在我身邊吧。”
我微微側過身子,看向他的眼,“呀,這次是真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