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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中蘊含著一種可怕的力量,那股力量滲入了他的蟲息之中,拼命地吸食著他的蟲息。
身上,那一層草葉不斷地在吸食著他的蟲息,讓他有一種後繼無力的感覺;頸上,那強大的力量不斷地收緊,同時也在吸食著他的蟲息,兩重攻擊下,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多做抵抗了。
“殺!”他發出瘋狂的叫聲,猛地將手中的血色雙手長劍向著血光的那一頭擲了出去。
頸上那道血光立時退走,似乎是去阻擋他擲出的長劍。
他捂著脖子退了兩步,大口地喘息著,急忙調整蟲息去對抗在身上蔓延的草葉。草葉與草葉互相用根攻擊著,彼此吸食著,外來的那些因為沒有後繼之力,漸漸被他身上的草葉吸食、消滅。
長劍即是蟲靈,蟲靈即是他軀體的一部分,他隱隱感應到劍身上傳來了強大的壓力與阻力,似乎是被人困住。他冷冷一笑,猛地一招手,長劍立刻化成了一道紅光,脫離了對方蟲靈的纏繞,向著自己飛來。
紅光破開了霧氣,化成長劍瞬間來到他的面前,他剛要伸手去接,卻突然發現在長劍之後,還尾隨著一個可怕的血蛇。
那血蛇突然纏在長劍的劍柄上,以一種強大的力量控制著長劍,竟然向著他的胸膛狠狠刺來。
閃避已經不及,他驚呼一聲,急忙讓長劍又化成了無害的紅光,但就在這時,那可怕的血蛇卻突然加速向前,筆直地刺入他的胸膛。
痛苦,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顫抖著跪在了地上。他意識到,對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用自己的蟲靈擾亂自己,然後用那血蛇將自己擊殺,自己愚蠢地中招了。
我應該用盡全力控制著我的劍,讓它偏離鞭子控制的路線,然後再拉開距離,收回蟲靈反擊……
什麼都已經晚了,再想也沒有意義了……
最後的一刻裡,他想起了沈徵之前說過的話:殺人之前,先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
我做好了嗎?
他茫然地抬頭望向血靈鞭隱入霧中的那一端,然後,失去了生命的軀體轟然倒下。
沈徵靜靜地站在霧中,並沒有動。輕易殺死一名與自己實力相同的強者後,他心中並沒有喜悅與興奮,只有著一種單純的寧靜。
生命是什麼?死亡又是什麼?強大的實力有沒有盡頭?
這些奇怪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翻滾著。眼前,一位與自己同樣強大的人就這麼死去了,曾經的榮耀與強橫全都化成了煙雲,生命在這一刻裡似乎失去了全部的意義——數十年的努力奮鬥,好不容易在積木塔上一點點堆砌出高樓大廈,只一剎那,那塔就轟然倒塌了。
如何讓生命之塔並不只是積木的堆砌,而是真正經得住風雨的建築呢?他在思索著。
在這種思索中,他的蟲力湧動著,不安分地掙扎著,似乎想要突破什麼東西的束縛。他不知道那束縛著自己蟲力的東西是什麼,看不見也摸不著,就像手掌快速揮動時,你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阻擋著你的手,但你卻永遠也看不到它,而當你停下,它就又消失了。
他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似乎站了一世,又似乎只站了剎那。突然間,他似乎是感悟到了什麼,將血靈鞭收回了體內,然後展開了雙臂。
妖鎧在他的身體表面已經地變幻著外形與材質,一層水光在妖鎧上流動著,火焰在水中蔓延,霧因此生成。閃電在水面跳躍著,透過水在剎那間傳到了他全身各處,火與閃電似乎在結合成一體,化成某種更強大的破壞xing力量。
幾種不同的蟲力慢慢地互相作用著,彼此依偎、扶持著,它們就像是一群堅強的戰士,此刻凝聚成一個團隊,而那團隊的指揮者,就是沈徵。
有什麼東西在破碎,沈徵似乎能“聽”到那東西漸漸裂開的聲音。但那東西是否會破碎、又在何時破碎,並不以沈徵的意志為轉移,他無法控制。
但他發現,自己可以影響,只要自己努力地控制好這幾種蟲力,讓它們互相合作,讓它們親密無間,那麼那種東西自然就會被這些蟲息所打破。
來吧,讓這一刻快些到來吧!
他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彷彿天上的星星。那光彩慢慢地壯大,彷彿天上的明月,最終,那光彩竟然如同太陽一樣灼熱而奪目。
幾種不同的蟲力完全協調在一處,然後,沈徵清楚地“聽”到了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束縛破碎的聲音,他感覺彷彿有一條看不見的繩索剛被自己掙斷,繩索的碎片向著四周散去,而自己身上的蟲力在那一刻裡卻快速地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