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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楚都至天都可經潼山或關山。此二地皆屬大周直轄,未賜與任何侯國。而關山近燕、邱。謝弘一行人出了楚境,走關山。在關山驛館停留。
自從離開楚地已有七日。謝弘接到探報,楚已派兵十萬,朝燕、邱開進。三日後將抵達灕江。楚在灕江上游,燕邱皆在下游。楚將先至燕。而燕聞風已喪膽。燕王聽聞楚國進軍燕國,是要美人,便先送了十數名燕國姿色上乘的未婚女子以作和談。
楚國領兵者乃姜宸。楚王在楚宮。姜宸上書楚王稟報此事。楚王合了奏摺,問面前的姜懷遠,“那十數名女子姿色如何?是否乃赫方人士?”
二十多年前,赫方出了大周第一美人洛汐,又聽姜懷遠稱赫方出美人,楚王便一心惦記著赫方女子。
姜懷遠答:“那些女子皆是燕國女子,姿色平平,與赫方女子相差甚遠。”
“這個燕王好大的膽子,竟用她們來敷衍孤!那些赫方女子何在?”楚王一臉憤然。
“燕王有位賀夫人乃赫方之人。”
“孤便要這賀夫人!”
賀夫人乃燕王最寵愛的夫人。燕王聽言,忍痛割愛,將賀夫人送往楚營。而這賀夫人未到楚營便自縊身亡了。楚王大怒,命姜宸率領大軍,一刻不得停留,進軍燕國。
偃珺遲正捧著一本醫書鑽研。四十多日了,她的臉仍是那樣,未有絲毫恢復的跡象。她自己都嫌棄如今的這番容貌,怕自己醫術不精,有疏漏之處,容貌將再也無法恢復。
忽然聽到身旁几案上發出“啪”的一聲響,後又有物落地之聲。偃珺遲被驚了一下,抬眼,一本奏報落在几案前不遠處的地上;扭頭,只見二哥靠坐在椅子之上,神色肅沉。
燕王將自己最寵愛的賀夫人送去楚營之事,她聽二哥提過。她曾唏噓,女子再是受寵,亦是一枚棋子。危機關頭,男人毫不猶豫便可將女子送出去。因而,她覺得這燕王並不值得同情,更對好色的楚王不齒。
不過,二哥關心的卻與她迥然不同。他關心的是天下大勢,擔憂的是侯國愈加強大,大周天子勢微,國將不國。
她與他皆無錯。而她卻對天下局勢有幾分漠然。只因關乎二哥,她不願看他眉頭如此深鎖。因而,她放下手中醫書,喚了聲“二哥”。
謝弘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他笑了笑,道“無事”。
偃珺遲問出了口,“燕王不是已將賀夫人送去楚國了麼?戰事莫非還不可平?”
謝弘道:“那賀夫人在途中自縊了。”
“怎會如此?”
“楚王或許只要美人。而姜懷遠可不這麼打算。他要的是楚國吞沒鄰國,楚愈來愈強,姜家愈來愈強,因此並不打算退兵。那賀夫人為何在送往楚國途中自縊,而不在燕國?那是因她並非自縊,而是姜宸派人刺殺的。由此,楚才有藉口攻燕。”
偃珺遲見他滿是憂心,道:“二哥既然在此,想必應有法子解圍?”
謝弘搖頭,“也不知是否可行。楚國並不將天都、天子放在眼裡。肆無忌憚地欺辱弱小之國,擴張領土。而天都確無力與之抗衡。更遑論比之更強勢的衛國。而此外還有僅次於楚的宣國!大周天下竟然破敗至斯!”
偃珺遲伸手握住他放在几案上的手,問:“可有我能做之事?”
謝弘回握了她片刻,抽出手。她幾時憂慮過這些事?想必是看他煩憂才有此一問。他笑了笑,“還有我呢,尚輪不上你來擔心。”
接下來的幾日,偃珺遲雖與謝弘同在驛館,她卻未與謝弘見過面。不過,探子、侍衛進進出出,她卻是知曉的。謝弘處理要事,無暇與她言語,因此,對楚、燕之事,她知曉得並不多。偶爾聽驛丞提及,楚軍已至灕江,越過灕江便是燕國。
“二殿下在關山。燕王莫非不知?為何不派人來求二殿下相助?”
“二殿下在此沒錯。而他一人,又有何力對抗楚國十萬大軍?”
“二殿下畢竟是二殿下,楚國還敢違逆皇命?”
“不說二殿下只是一名皇子,即便他身負皇命,以楚國之勢,即便天子親臨,也不會放在眼裡。”
“如此說來,楚、燕之戰一觸即發。燕國弱小,只能被楚國吞沒了。二殿下三日不食,閉門不出,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偃珺遲聽兩名正摘菜,準備做飯的驛丞談話,不禁皺了皺眉。皇威不復存在,連驛丞亦這般談論。二哥閉門不出,自是在想法子解決此事,小小驛丞,又懂什麼?
她雖這般想著,聽二哥三日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