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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琰,“她定會好起來的。”
謝琰點頭,再次與阿斯告別,放下車簾。他欲同偃珺遲講她所言的方子,在北狄無法配得,而她竟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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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趕車的車伕並坐著一名女子。偃珺遲的傷口每三日要換一次藥。換藥之時,謝琰便下車,讓那女子給偃珺遲換藥。
狄人軍醫曾言,偃珺遲可能會反覆感染,尤其是換藥之時。此番換藥之後,偃珺遲果真發起燒來。
謝琰又喚那女子來將偃珺遲的衣衫解開,為她擦汗。而一個時辰過去,偃珺遲的燒仍未退去。她被燒得迷迷糊糊,嘴中說起胡話來。
服侍她的女子見高熱久久不退,又聽她開始胡言亂語,被嚇住了。她撩開車簾,看向謝琰,怯怯地道:“這燒一直退不去。她開始說胡話了。我怕她被燒壞了。該如何是好?”
謝琰亦不知如何是好。不過,他想起來,前方不遠處有條小溪。他讓那女子先給偃珺遲穿好衣裳,然後,他跳上馬車,讓馬伕趕馬。
至溪水之畔,謝琰將偃珺遲抱下車,走進小溪,讓她傷口以下的身子浸入水中。約莫一刻鐘後,她的身子涼了下來。他將她抱回馬車,讓人給她換了衣裳。
而一刻鐘後,她的身子又燙了起來。謝琰便又將她抱進溪水之中。如此反反覆覆了七次,偃珺遲的燒才算徹底退了。
此時已近冬天,溪水裡的水已有些刺骨寒冷,謝琰幾番下水後,打了幾個噴嚏。
偃珺遲恰好醒來,見他溼漉漉的身子,不禁皺眉,想必自己又發燒了,他將她浸入水中才退燒。她異常清楚,手中無藥,他只有這個法子。她咳了數聲,喚道:“四哥……”
謝琰看向她,“待到了北疆便好了。”
以如此緩慢的速度,要到北疆至少也得半月。而偃珺遲又覺冷起來。
她雖不言,謝琰卻看到她牙齒打顫。他將早備好的幾床被褥拿出來,蓋在她身上。
又過了幾日,天愈發冷了。偃珺遲又昏了過去。那幾床被褥竟然不管用,她的身子愈發冰冷。謝琰心下一驚。他幼時聽說她懼寒,沒料如此嚴重。那時二哥陪在她的身邊,他絲毫未曾在意過。
還不醒麼?這麼涼……
猶豫片刻,謝琰將她抱進懷中。
車伕停了馬,掀開簾子問謝琰要不要吃些東西。見謝琰懷中的女子,毫無生氣,他愣愣地道:“她……死了麼?”
謝琰心頭突然一滯,她真的醒不過來了?他一時恍惚,如墨的眸子愈加清冷,低著頭,出神地看著她。
偃珺遲再次醒來是三日之後了。
車內只她一人。她咳了一聲。馬車停了。謝琰進車。
偃珺遲望著謝琰。謝琰已摘下了面具,冷峻的臉上,深邃的眸子也看著她。
謝琰道:“還有數里便到北疆了。那幾人都是狄人,我怕他們發現我們的身份,已打發他們離去了。”
偃珺遲點頭,心裡突然想著這般嚴肅清冷的四哥竟當起車伕來了,不由得微微一笑。
她在笑他,謝琰豈會不知?卻只淡淡地看著她,面上並無波瀾。
偃珺遲也不過只笑了一下便斂了笑。這些日子,他悉心照顧她,她感覺得到他面冷心熱。只是,在他面前,她似乎也應該如他那般一本正經才好。
“下雪了麼?”她問。
“還冷?”謝琰反問。
是有些冷,只是,偃珺遲搖了搖頭,她告訴了他又能如何?她的雙眼半開半合,又有些暈。
此地離北疆不遠,有不少北疆邊民出入。謝琰僱了一個車伕。
他坐進車中,握了握她的手,冰冷刺骨。見她昏睡過去,他將她抱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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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珺遲再次醒來時,已至北疆。
左明率領眾將士共十萬人馬,夾道而迎。等了幾日,眾人才見一輛馬車徐徐行來。常飛“咦”了一聲,“殿下怎麼是坐馬車?”因為,謝琰從來都是騎馬,在他們印象中,未見過謝琰坐馬車的樣子。
顧羽亦道:“難怪我們等了這好幾日。”
左明睨了二人一眼,道:“馬車中還有一人。”
“何人?男的女的?”常飛、顧羽二人立時問道。
這兩人心思倒轉得快。左明笑:“女的。”
“哦?”
“哦?”
“哈哈!”常飛、顧羽二人互看一眼,一人一前一後一聲“哦”,然後大笑。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