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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她這娘設身處地的著想呢。
“大人的事不用你操心,娘今天來不及做早膳,等等娘到街口給你買大餅吃。”勾曦玉啼笑皆非。
左鄰右舍都各有營生,賒個大餅跟豆漿是常事,誰叫她這做媽的不只女紅不及格,就連做飯這種事也……也是女性的恥辱。
還好她有個好兒子,不只不曾計較,偶爾見她跟自己慪氣還會軟言過來安慰她,說誰家誰家的娘雖然會縫衣燒飯可不會賺銀子也不會打架。
這……多貼心的孩子,不管吃過多少苦頭,有他這番話,過去都不重要了。
“好,我要蔥燒的,娘要紅豆餡的對不對?!”
可以免去吃娘那千篇一律的燒焦稀飯和摻雜沙子的菜脯蛋,潤兒有種逃出生天的快樂。
勾曦玉站起來腳熱辣辣就是一痛。
她臉上的表情嚇到敏感的孩子了。
“娘,你怎麼了?娘?你別嚇我!”
“噓噓,”她倒坐回板凳上,盡力要緩和事態。“昨兒個被大刀砸到,別嚷,家裡不是有跌打藥膏,你去拿來。”
她老是這破皮那受傷,家裡放著跌打藥膏變成常態了。
她把腳跨到凳子上打直,不用脫襪就能看到那腫塊已經大得連白襪都被撐高了。
昨天一夜胡思亂想竟含糊睡著了,一早整副心思又被外頭那個男人攪得亂七八糟,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到受傷的腳,現在情況看起來很不妙。
趁著潤兒去拿藥的當頭,她趕緊把襪子脫下。
本來期待它會自動散淤的血塊仍然在,本來應該白皙的腳板變成了非常悽慘難看的模樣。
模樣難看不打緊,今天可是還有活要乾的。
去而復返的潤兒露出不可思議的眼光。他這娘就是這麼天才,所以他才說她需要有人照顧。
當然,那些他看不上眼的大人是別提了,他可是也很要求的。
他把藥膏放下,轉身開啟家裡大門,喚著百里鳴彧,“爹,你可以送我娘去看大夫嗎?”
身在屋子裡的勾曦玉阻止不及,百里鳴彧高大的身形一鑽進屋內,外頭整片光線被遮去大半。
這人的動作也未免太過利落了。
勾曦玉想縮回攤在空氣裡的腳,對於兒子的“背叛”她一時不知道該發難還是隱忍,不過,有人顯然是來發難的。
“我昨天看你走路就一拐一拐的,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他的聲音真的不大,聽在勾曦玉耳朵裡卻像雷劈。
“對啊,我娘常常受傷,可她都說不痛。”窩裡反的小子很盡責的投訴。
“我哪知道會這樣,都是你不好,你一直出現,都是你的錯!”她用雙手去捂腳,哪知道不碰還忍得住,一碰直鑽腦袋的痛讓她還強裝的堅強立馬破功,痛淚紅了眼圈。
百里鳴彧罵也罵了,他彎腰抱起管不住淚腺的人兒轉身出門。
門外,青空萬里,他搓嘴,悠遠的長嘯平平的傳了出去,不知道在通知或是知會誰。
“爹,你在做什麼?”他可好奇了,這個大叔跟他認知裡的大人都很不一樣。
“你相信爹嗎?”
“我信!要不然怎麼會請爹帶我娘去看大夫?”
“爹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家,所以我讓人來帶你先到安全的地方好嗎?”
“我不想跟娘分開。”
“這樣啊,嗯,那一塊上來吧!”他示意潤兒爬上他的肩膀。
小人兒可樂了,他歡呼,毫不遲疑的從身後撲上來攀上百里鳴彧強壯的背,胖腿夾緊,雙手牢抱他的頸子不放,然後衝著兩個大人嫣然一笑。
百里鳴彧確定後面的小爬蟲固定牢了,他也沒忘記懷裡人兒擔憂及不以為然的眼神。
“你別緊張,很安全的。”
一個在懷,一個在背,對百里鳴彧卻完全構不成負擔,他通體感覺到力量湧現,那是久涸的心忽然感覺到清泉,那種舒暢與滿足填滿了他空虛已久的心靈。
他催動內勁提氣,縱身飛起,頓時身體輕盈如柳絮,腳步矯健如飛,只聽見潤兒開心至極的喊叫,一家三口瞬間不見了人影。
長牆的盡頭是窄巷。
窄巷卻排著長長的人龍,濃郁的中藥味道散發在空氣中老遠就聞得到。
求診的人多如牛毛,規矩挺多的木蘭先生卻把藥廬結在人煙不好找的巷子底,就連熬藥磨粉的藥僮也不肯多請,堅持有多少人手做多少事,肯等的就等,不肯等或等不到的,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