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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不已,一幫人驚叫著,混亂著,扶老攜幼,紛紛往飯店裡退避。現場人多,事發突然,加之老錢和小狄都是喬裝打扮,陳家鵠和惠子難辨真偽。他們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知小狄和昭七次三是為家鵠而死。包括一直盯梢的老孫和小周也不知緣由,以為是一幫地痞在火併,沒有去管,事後也沒去追查。
只有陳家鵠父母,對喜慶的婚宴之夜大鬧血光之災,不免憂心忡忡。日後,當兒子和惠子的婚姻在悽風苦雨中不可避免地告終後,兩位老人家總會想起這場突發而至的血災,不時地喃喃自語:蒼天在上,人間萬事都是老天註定的。
第五章
一
從重慶飯店回來,惠子心裡暗自高興,像在銀行裡存了筆秘密款子。她似乎從熱鬧、喜樂的酒宴中,從李政、石永偉等人敬酒的熱情裡,還有陳家鵠父母春風滿面的笑容上,看見了自己融入陳家的希望。
次日,天剛矇矇亮,她就窸窸窣窣地起了床。旁邊的陳家鵠睡眼矇矓地問她:“幹嗎呀,起這麼早?”她將嘴巴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你不是說,‘精神’所至,金石‘會’開嘛。”
陳家鵠睜了下眼,又閉了,“你說什麼呀?”惠子翻身下床,笑著說:“沒什麼,我要去幫媽媽燒早飯。”陳家鵠這才清醒過來,撐起半個身子說:“不是‘精神’所至,金石‘會’開,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惠子在房門口迴轉身來,嫵媚地笑道:“知道啦,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朝他扮了個鬼臉,就咚咚咚地朝廚房跑去。
廚房裡,陳家鵠的母親正在燒早飯。鍋裡瀰漫著蒸氣,灶臺一角的煤油燈在蒸氣中一閃一閃的,屋頂上幾塊亮瓦漏下幾縷朦朧晨光,母親在這光影裡,身影也是朦朧的。惠子彎著腰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媽,你早。”母親甚感意外,抬頭望著她。惠子笑眯眯地走上前,接過母親手上的傢伙,“我來幫你燒早飯。”母親驚異地看著惠子,不知說什麼好。
惠子灶上灶下地忙活起來,一邊忙活一邊說:“媽,我今後天天來幫你燒早飯。我……我要學著做陳家的好兒媳婦,做……做中國的好兒媳婦。”說著臉竟紅了,眼裡的兩汪秋水在柴火的映耀下,羞羞地晃動著。“好,好,好哦。”母親望著羞澀的惠子,臉上的皺紋漾開去,柔柔的,像外面的晨光一樣,充滿了憐惜與愛意。
這天早上,陳家人第一次吃到了惠子燒的早飯。大家都誇獎惠子的早飯燒得好,只有大哥家鴻苦著臉坐在桌角,悶著頭扒飯,一聲不吭。家燕看不過去,伸過筷子去敲他的碗沿,“哎,大哥,你吃了嫂子燒的早飯,怎麼連一聲謝都不說呀?”家鴻哼一聲,丟了碗筷就走。惠子怔怔地看著家鴻的背影,臉上充滿訝異和尷尬。母親趕緊出來打圓場,對惠子說:“你大哥就是這個脾氣,別理他,我們吃飯,吃飯。”
剛吃完飯,惠子正幫著母親收拾碗筷的時候,李政風風火火地推開門,闖了進來。陳家鵠哈哈大笑道:“你這回可來得不巧,我們剛吃完。”
“我吃了。”李政一臉嚴肅。
“那是給我送徵調令來了?”
李政看天井裡人多,對陳家鵠使了個眼色,“進屋說。”陳家鵠這才注意到李政的神色不對,臉色像被霜打了似的。他湊上前,小聲問:“怎麼啦?”
“見鬼了!”李政低聲罵道,徑自朝客廳走去。兩人匆匆來到客廳,未及坐下,李政就拉住陳家鵠,急急地問:“最近是不是有什麼部門來要過你?”
“是啊。”
“什麼部門?”
“說是什麼情報機關的。”
“是不是姓陸的,叫陸從駿?”
“鬼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名,反正就是他。”
李政一拍大腿,“我猜就是他!”
陳家鵠並不瞭然,放鬆了身體,淡然地說:“怎麼,你認識他?”
李政忿忿地說:“我才不想認識他,這種人,仗勢欺人之徒。他才從我們那兒挖走一個人,現在又來挖你。今天一大早他就給我送來一號院的通知,說他們要調你,叫我們放手。”
陳家鵠這才重視,愣愣地看著李政。李政嘀咕道:“奇怪,他怎麼知道我們要調你呢?”陳家鵠終於明白過來,神情肅穆地說:“他肯定在跟蹤我。”李政點頭預設。
其實,何止是跟蹤,婚宴的地方都是黑室定的,其間一切談笑風生、好言佳話、是是非非,都被老孫如數收集在案。當天晚上,老孫便趕回五號院向陸所長做了詳細彙報:惠子那邊明的暗的沒有絲毫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