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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飆了,“誰也不知道”?那王旭安大半夜喜孜孜登堂入室,算怎麼一回事?
罷,罷,就算這陣風堵不住,也不能留下腹中孽胎。陳玉繪忍。
“要不要,讓邵大夫來,再為公子確診一次?”丹娘輕聲問。
那個庸醫!陳玉繪眼皮一跳,同一個人,就算再診,也是如此。
“把他打發走。”陳玉繪沈聲道,“不要讓他出去亂說話。”
“……是。”
“府中一應人等,該在哪裡做事,回哪裡去。你不要再自作主張。”
“是,公子。”
“下去吧。”
“公子……”
“還有什麼事?”
“孩子……孩子還是要吧?也給陳家留個後。雖說來得蹊蹺,也是老天爺給的。老爺夫人在天有靈……”丹娘說得飛快,她這話不得不說,她是打從心底希望迎接下小主人的。
“什麼孩子?沒有什麼孩子……你不要不言亂語了,出去。”陳玉繪背過身。
丹娘張了口又閉上,明白此時說什麼,他家公子都是不會聽了,只好從長計議。
丹娘從地上爬起來,開啟門,就輕呼了一聲。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藍衫的青年,束手站著。
丹娘看看眼前這個,又看看背後慢慢轉過身,眼角眉梢堆滿烏雲的那個,摸了下簪花的髮鬢,道:“呃,我先下去了。”說完,就撒開小腳溜。
“元淙。”陳玉繪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裡吐出來。
“是,公子。”藍衣人不卑不吭地站在門口,抬手作禮,坦然回視。
“你什麼時候來的?”陳玉繪眼中風雨一閃而過,“你聽到什麼了?”
“公子要元淙聽見什麼?”這個少年人,明明比陳玉繪年輕,從陳玉繪手下出來,面上功夫更爐火純青,平靜無痕。只一雙明澄眼睛,在注視陳玉繪的時候,誠摯無遮。
“……”陳玉繪僵持著,從昨晚到早上,他覺得已經快要耗盡他體內自制的所有力氣。
“公子不要元淙聽見的,元淙什麼都沒聽見。”藍衣人侃侃而言,“公子說今天去店裡看帳,元淙是過來接公子去的。”
陳玉繪快步從他身邊走過,還看了他一眼。元淙眼觀鼻,鼻觀心,恭敬而立。待公子在前,才保持距離跟上。
門口已經有馬車候著,丹娘拿了披風,陳玉繪不理,丹娘只有交給跟隨的元淙,又叮囑幾句,看著他們走遠,才接連嘆氣。
馬車裡,陳玉繪端坐,心思混亂沉浮。
第二十九章:詢醫
馬車嗒嗒地走。隨侍四乘。
馬車的布簾垂著,裡面的人看不到走在馬車旁邊的藍衣人忽然一揚馬韁,悄無聲息停住馬,招了後面一個小廝交代幾句,便轉馬回頭朝來路疾飛而去。
一人一馬從偏門直入內院,藍衣人跳下馬,有看見的侍從早上來牽馬。
“丹娘呢?”藍衣人問。
小廝馬上指了去處。
老爺夫人不在後,府宅裡就閒置了大半房間,後來,公子又進了王宅,只餘了幾個看守的家丁,一應府中僕眾和珍寶細軟都帶走。這次匆匆回來,並沒有拾落所有舊院,只繞著公子歇息的合香院拾掇,用到哪些房間,就收拾哪些。
所以,在用的客房也就那麼幾間。很容易找到和邵大夫正在談話的丹娘。
丹娘手裡拿著個包袱,裡面是打發邵大夫的一些銀兩、緞布和珍藥。邵大夫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門被人踢開,一個穿著樸素藍衣的少年兩眉劍豎,手裡猶拿著馬鞭,大步走進來。
“元淙,你不陪著公子,怎麼回來了?”丹娘訝異。
邵大夫一看來者不善,這府中蹊蹺甚多,既然趕自己走,還是早走的好,一下就先奪過丹娘手中的包袱。
包袱還沒在手裡抓緊,邵大夫眼前一花,但見蛇一樣的鞭子衝自己甩過來,包袱掉了地,鞭尾掃過手背,火辣辣地疼。邵大夫瞪大了眼睛,嘴唇抖動:“這是……這是……”
丹娘更是莫名其妙。
元淙不屑地看了眼面前的大叔,張口道:“這是公子給你的東西,當然你可以帶走。但是,陳家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
山羊鬍子顫了顫,顛聲道:“我不會說,我答應丹娘子了,不會把府中的事,說出去。”
“是嗎?”元淙把玩著手裡的鞭子,老實本分的面上露出可怕的表情,手腕一動,那條蛇一樣鞭子直接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