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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來。”史逸明搬出準備好的上好顏料畫筆,沈眉道,“或,可從表哥做個頭畫起,表哥的風姿妙處,王兄最熟悉,畫起來順手,可沾光討個好彩。”
王旭安搖頭笑:“逸明弟這些年的心思還沒淡下去啊?”
史逸明咧嘴,目光中晶亮亮沒有笑意。他這人生性懦弱陰蟄,雖油嘴滑舌在生意場上百般玲瓏,到了陳玉繪面前不知怎麼,自卑得連抬個頭都心亂顫。眼看著自家表哥被別人吞了去,滅掉的志氣轉過頭就向那些會在他身下哭泣求饒的童子身上討要。這時候,王旭安問起來,他遂作小姿態道:“他早是王兄的內人。王兄還不放心我們這些外人?”
一句話,把王旭安捧得舒舒服服,挑眉道:“也好,也就圓了你這個‘外人’的念想。”
第十四章:畫仙
第一張皮畫紙,是史逸明在西域經商時用綢緞和瓷器從一個波斯人手中換的。慕名王旭安的畫功,請他“紙”上勾畫美人。
後來史逸明幾次詢問,王安旭都推說仍未畫好。史逸明便趁王安旭不在家的時候去求表哥,拿到畫,史逸明非常滿意,畫中人閉月羞花之容,楚楚動人,栩栩如生。
史逸明日日對著畫,時常輕撫畫中人出神,愛不釋手。某天,夜闌人靜,史逸明對畫自飲,昏睡間,見畫中宮裝少女現身,嫋嫋娜娜,娉娉婷婷,妖妖嬈嬈,眼神一飄,史逸明三魂七魄歸不了位。女子自稱畫中仙,感謝史逸明讓王旭安把自己畫在紙上,蔥枝手兒倒酒端杯敬謝史逸明。史逸明一杯一杯喝,喝個不停,再醒來,仙子不見了,畫也不見了。
宅裡宅外尋不見,史逸明頗抑鬱了一陣。
後來,鎮上死了人。窮漢貪賭,輸了房子賠了老婆,把兒子賣到南館,接客頭一天晚上,想不開的小子就上吊,奇怪的是,發現的屍體,被去心剖皮挖了腹,空蕩蕩紅糊糊剩具骨架和條奇長的舌。別人聽得心驚膽顫,史逸明卻聽得心花怒放。
若之前畫中走出仙子是真的,只要再找張皮讓王旭安畫就可以,若畫誰就走出誰,那麼雲朵上的表哥也會掉到懷裡,既然兇案鬧得沸沸揚揚,如此再出幾起相似的也有人背黑鍋了。
有了這層心思,史逸明開始謀起好皮。年齡十四五,膚色要羊脂白玉,先取了自家院中兩張,不滿意,主意就打到外面。
後來,聽說王旭安帶了小童歸家,日子是自己失畫那夜。抱著一層打探失畫的意思,一層求做新畫的心思,史逸明去了王宅。
表哥說,王旭安不在。史逸明想駁正,明明人在府中!但是瞥見陳玉繪挑起眉不悅的樣子,史逸明低下頭,什麼話也嚥下肚子,從小到大,他就是看不得他生氣。陳玉繪問到府中事情,史逸明咬定不講,那些事,都是見不得光的,怎麼講?陳玉繪都不需要知道。
繼續找皮,繼續研究制皮成紙,終於完成的時候,請王旭安入府。
史逸明怕鬼,他特地找了十六尊開過光的大大小小玉菩薩放府中鎮邪,及人高的擺在正廳,麼指小的掛在脖子上。
現在,他看著王旭安執筆在一張最白皙最柔軟的紙上畫出心中念想的點滴,心充盈起來,輕飄飄的。房間裡用以掩蓋異味的燃香聞起來也不是很甜膩了,看的、畫的兩個人都那麼專心,宅院中亂叫的烏鴉,狂舞的枝葉,咽嗚如哭的風聲都傳不進這間密封的石室。
第十五章:史宅
陳玉繪的屋子有兩個閣間,叫翠奴的少年躺在外面小隔間的木榻上,沒有醒來。眉目如描如畫,若不是近前觀察,誰也不會發現這個少年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淡青的指甲縫裡露出髒汙的血瘀。
陳玉繪愣愣說:“這張臉,我在畫裡看過。”
“本來扯的就是那張舊皮,靠精氣血肉滋養,不鮮豔了就描畫一番,倒也省事。”只見李湄珏伸指一劃,床上的身體猶如洩氣皮球一般,果真剩下張扁扁平平的皮,他說,“人和鬼一樣,都披張皮囊橫行,或金玉其外,或敗絮其中,真假誰知?”
陳玉繪接道:“都是幻象。”
話說的實,卻是虛意,寒氣森森,四個簡單的字,流露無盡蕭瑟。李湄珏聽了,正思忖,陳玉繪卻轉了神色笑著問他:“書裡都說鬼神無形,不過幾縷魂魄。你是如何修得形態?”
李湄珏拉了他的手,在桌邊坐下,笑意溫柔,道:“這修行之法,大致兩個途徑。一個是時間,俗話說久必成精,另一個,靠的是機緣,或藏靈穴或持寶物等,則事半功倍。”
陳玉繪想這鬼既生前與自家有隙,當也不過幾年鬼生。不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