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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雙腳浸泡在了熱水裡,用手撩起熱水一遍遍的淋著。
賀大娘腦子昏昏沉沉,兩隻眼皮搭在一起重的睜不開,卻又不會立刻睡死,一股股舒服的熱流從腳上傳來,讓人舒服的只想呻吟。
這幾天一直忙忙碌碌,卻是無暇去思考,人一平靜下來,往事如潮水般洶湧地撲了上來。
賀大娘輕輕嘟囔著,“你們怎麼都去了呢,留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
顧二抬起小腦袋,看著半昏睡狀態的賀大娘,脫口而出:“大娘還有我呢。”
顧二說完卻發現,賀大娘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麼,一個人又自言自語道:“當初咱們三個人,多好啊,一個主子,一個和丫鬟差不多的半個主子,一個相當於半個主子的大丫鬟。”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閉著眼睛撲哧一笑。
神智卻是稍微清醒了些,賀大娘睜開眼睛,朦朧間看到眼前的顧二,莞爾一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揉了揉顧二的頭髮,突然間有了傾訴的**:“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啊,也有個小姐,就和漣姐兒一樣可愛,加上一個丫鬟,我們三個人成日裡在一起,盪鞦韆,放風箏,一起做女紅,陪著小姐讀書。”賀大娘說著,想到童年的美好時光,忍不住呵呵笑了兩聲,顧二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有些陌生的賀大娘,輕聲問道:“後來呢?”
賀大娘半垂眼簾,想起舊事,她和老太太賀氏本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只是她的母親,卻是賀氏母親的陪房丫鬟,被主子佔了以後,賀家奶奶不肯把這個陪房抬舉成姨娘,連帶著她生下來以後也沒名沒分的,只是和賀氏同吃同住,連丫鬟也共用著。
到了賀氏出嫁的時候,她母親就去求了賀家奶奶,她做了賀氏的陪嫁丫鬟過來,李府上下不知道她的身份,因了賀氏的禮遇,卻也沒人敢小瞧了她。
賀大娘一想到這件事,心情就陰暗下來,自己也是怨的吧?母親做了她母親的陪房,自己又是陪房,難道生生世世都是陪房的命嗎?
不是不怨啊,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口口聲聲喚著妹妹的人,在聽到自己要做陪房的時候卻是那麼開心快樂,一臉欣喜的拉著自己的手說:“妹妹,以後咱們也不用分開了,高興吧?”
她難道不知道,這麼不明不白的嫁過去,自己這一輩子就毀了嗎?
賀大娘滿臉苦笑,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開始和她貌合神離了吧。也曾提醒過映紅幾次,映紅,映紅啊,就是太忠心了,為了小姐居然一再回避姑爺的示好,又在姑爺的借酒裝瘋失了清白以後,因了她一句話,居然就帶著六個月的孩子跳了井。
從那以後,自己就不想再看到她的臉了吧,自己寧願到這又苦又累的灶上做粗活,至少這個小小的圈子裡,自己就是唯一的主宰。
賀大娘嘆了口氣,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兩個人此刻怕是在地下相遇了吧,她見了映紅會說什麼呢?
顧二仰著頭看著賀大娘呆呆的發怔,摸了摸水的溫度有些涼了,伸手推了下賀大娘道:“大娘,這水涼了,我再去換一盆來?”
賀大娘一下驚醒,從長長的夢境中迴歸了現實,她掙扎著起身,套上鞋子,拉起顧二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顧二聽話的端起盆,把水揚在了院子裡後,賀大娘已經關好門,落了鎖,一老一小攙扶著回到了屋子裡。
賀大娘睡著前,似有若無的一句夢囈飄進了顧二耳中:“人活一輩子,到底為了什麼呢?”
顧二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想到,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吃飽肚子。
李府的盛大葬禮讓全城的人民都沾了光,顧家娘子這幾日都沒有開飯,日日拐了顧惜玉到李府門前蹭那流水宴,吃的腦滿腸肥,又趁人不備,偷帶了些饅頭和滷食,給顧貨郎打牙祭。
顧貨郎自然不知道這些的,只當是自家娘子開了竅,像是今年過年的時候一樣,突然就大大方方的給一家三口都扯了新褂子,又吃餃子割肉直到過了正月十五。
顧二不在,洗衣服灑掃的事兒就得顧家娘子親自動手了,只有這時候,她才懷念起顧貨郎帶回來得這個小野種。
顧家娘子坐在井旁洗衣服,現在天黑的越來越遲了,夕陽的光芒照在她身上,發上一片橘黃,她伸出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回頭望了眼屋子裡,見相公夾起一塊滷肉,逗弄著小女兒,惜玉胖胖的小手使勁向上伸著,卻總是差了一點,顧貨郎發出哈哈的大笑聲。
顧家娘子不禁抿嘴一笑,隨即想起在李府幫傭的大女,心裡又有些黯然,對小女就越發憐惜,對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