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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牙子被師傅敲打了幾下,心裡卻覺得很是受用,自從做了牙子,平日裡走路都自覺矮了別人一頭,如今卻可以做上一回好事,立刻挺起腰桿,大聲喝道:“那個第三排,穿的最是破爛的是誰家的女兒,領回去吧!”
場上眾人的視線隨著他這一聲大喊一起看向了第三排的女孩們,一眼就看到了褂子最舊,褲子破爛的露出了一截小腿,汲拉著一雙草鞋的顧二。
正文 第五章 顧家姐妹雲泥有別
顧二習慣地低著頭,沒有看到全場的注目禮,更沒有看到顧家娘子一雙噴火的眼睛,不得不說,是她的幸運了。
顧家娘子偏頭看向了身旁的顧貨郎,見他目不斜視,似乎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心頭火氣,咬牙切齒地上前,先還是矜持著微提裙襬,踏著小碎步,接著兩隻腳越倒越快,到了後面完全是小跑起來,衝到顧二面前,恨不能一巴掌扇過去,最後卻忍住了,一隻手死死攥住顧二手腕,拽著她往回趕。
耳邊傳來了竊竊私語聲:“那娘子身上的衣服料子不是最近剛剛流行的苗綢麼?”“那款式也是最時興的荷葉邊……”“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吧?”
顧家娘子鐵青著臉,回到了顧貨郎身邊,把顧二往顧貨郎身邊一推,顧貨郎不著痕跡的向外平移了兩步,顧二孤零零地站在了爹和娘中間,就算伸平她的小手,也夠不到任何一個。
這一切看在陳牙婆的眼裡,她久經風雨,什麼不懂得,馬上就明白過來,那孩子一身的畏縮都是被繼母嚇出來的,只怕這孩子早晚要被後孃虐死,心裡立刻就有些後悔。
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出爾反爾,若是叫回顧二,剛才被淘汰的那些女孩子的家人肯定會鬧事兒。
陳牙婆心裡盤算半天,終於有了計較,定下心來繼續看著眼前的這群丫頭,秋天的老虎最是毒辣,半晌功夫,又有五六個耐不住熬的,被送了出去。
陳牙婆從椅子上站起,走到這些女孩子們面前,逐一詢問,問的問題大同小異:“你家裡幾口人?都有些什麼人?都做什麼的?”
第一個孩子似乎很少見到生人,一下被她問住了,睜著眼睛吭哧吭哧半天,一著急,就說:“有爹爹和孃親,還有爹爹的爹爹和爹爹的孃親,還有爹爹的兒子……”
陳牙婆安慰地拍了拍這個孩子的肩膀,走向第二個孩子,後面幾個孩子似乎少見生人,都是一臉羞怯,只會搖頭點頭,陳牙婆默默地記在心裡,也不責怪或逼催她們。
到了陳家大女面前,她抬起頭,沒有等到陳牙婆發文,伶牙俐齒地答道:“家裡五口人,有爹爹,孃親和妹妹,爹爹做貨郎的,孃親在家整理家務。”
顧家娘子笑的一朵花似的,左搖右擺,盼望著大家都注意到她的動作,問上一句那個伶俐的丫頭是誰家的孩子,她就可以挺胸抬頭的說,是她家的大女。
陳牙婆讚賞的摸了摸顧憐花的頭,看向下一個孩子,顧惜玉,顧家三女年紀還小,一隻手被姐姐牽著,一隻手的拇指嗦在了嘴巴里,睜著圓圓的眼睛看向陳牙婆。
陳牙婆微微一怔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小也送來?”
沒等顧家夫妻答話,顧家大女踏前一步,護住了妹妹,大聲說:“是我的妹妹,自然要和我在一起。”
陳牙婆面上露出了激賞的神情,她彎下腰,和藹可親地問道:“你們家裡不是五口人麼?那還有一個妹妹呢?”
顧憐花咬了咬下唇,不情不願地指向了涼棚的方向,陳牙婆順著她的手指看去,見一身破破爛爛的顧二,低頭站在那裡,爹孃都離她三尺遠。
鴉雀無聲。
陳牙婆畢竟老於世道,她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腳步,到了一下一個孩子面前,故意提高了聲音問她:“你今年幾歲了?父母是做什麼活計的?”
場上眾人的注意力立即隨著陳牙婆的問話轉移到了這個孩子身上,別人家的事情看個熱鬧罷了,自家的事情才是真的要緊。
問完一圈,陳牙婆朝著涼棚方向揮了揮手,叫那些父母把自己的孩兒領回去,又逐一問起他們,這些孩子在家學過甚麼營生,針線的手藝如何,可曾讀過書學過字之類。
做父母的自是都揀好的說了,孩子都還小,只有六七歲的樣子,哪裡會甚麼針線,讀書寫字更是不會,就只說在家也幫著收拾碗筷晾曬衣服這些。
到了顧家娘子面前,她昂首挺胸環顧了一圈左右,見旁人都在望著她,得意洋洋地說:“我家女兒自幼就學了女紅。”
本以為會落的幾句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