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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提不起精神來。心裡一有事,外表就不講究了,鬍子幾天沒好好刮,長長短短的,像小學生沒做好的操一樣,東倒西歪,支稜在臉上。黑皮鞋也變成了灰皮鞋,老街在施工,濺得滿腳的土。�
有一天同事小黃進了辦公室,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李奔,李奔疑惑地看著他。小黃詭秘地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哥們,恭喜啊!�
恭喜?喜從何來?李奔反倒更迷惑了。�
要買房子了,還不是喜事?小黃貼著他的耳朵說。�
買什麼房子?南京房價他媽的那麼高,我還能再買房子?李奔笑了,覺得小黃在開玩笑。小黃在社會生活部,時刻關心著房子、車子、票子、股價。�
你不買房子?小黃有些詫異:那你這兩天老往民國老街那裡轉悠什麼?找魂哪?�
我找鬼呢!李奔沒好氣地說。�
呵呵,小黃也笑了。那地方確實有鬼,你真想買房子的話,不要去那裡買。�
就是因為前幾天出了殺人的事?又不是滿街都死了人。李奔說。�
那裡鬧鬼,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我給你介紹個大師,要買房子你找他,要是想找鬼,也找他!小黃跑回自己的辦公室,半天又跑回來,遞給了李奔一張名片,指著那個名字說:喏,就是他,老頭可牛了。�
夫子廟是南京的名片,許多遊客到南京,都想到那裡看看。不過很多人看了後都很失望,除了幾個仿古的建築,三四座牌坊,整個就一個市場。槳聲燈影也有,卻見不到唱後庭花的商女了。貢院的門口,還立著幾個從這個考場裡走出來的古人銅像,不過,一旁的賣當勞叔叔笑得比他們更好看。�
在賣廉價服裝的小姑娘一陣陣的叫賣聲裡,李奔穿過狹窄的街道,走進了字畫玉器市場。他一邊走一邊看手中的名片。古樸素雅的名片上豎排著幾個手寫草書字:文物經紀人牛散人。看來小黃說的“真牛”不是虛的,老頭連姓都叫牛,牛散人,聽起來就像個出世的道人。�
巷子兩側全是字畫、玉器,橫軸條幅掛的到處都是,奔馬、山水撲面而來,還有幾個人挽著袖子,提著毛筆在寫字。看著寫字的一個老頭瘦骨嶙峋的樣子,李奔忽然想起了一句歇後語:孔老夫子的毛筆桿——有中國特色的老光棍兒。�
在一家字畫店面前,李奔仰臉看看店招:子曰齋。他停住了,就是這裡。�
店面裡有兩個老頭在下棋,一個胖子光著肩膀,嘴巴含著小紫砂壺喝茶。�
請問,牛老先生是哪位?李奔恭敬地問。�
胖子放下壺,衝其中一個戴老花鏡的白鬚老頭努努嘴巴。爸,有人找。�
老頭抬抬頭,從鏡片後看看李奔:鄙人就是。有什麼事情嗎?�
牛老,你好,我是都市報社的小李,我們報社的小黃讓我來找你,說你是文物專家。�
老頭一笑,不是專家,混飯的。他衝胖子喊一聲:倒茶。李奔忙說:不麻煩了,我主要是想打聽一點關於民國老街的房子的事情。�
老頭又抬眼看了李奔一下:買房子啊?不要買。�
他伸出手指動了一顆棋子,沒抬頭,卻又重複了一句:不要買!�
為什麼?李奔問。�
不要買就是不要買!老頭卻不說了,只顧低頭看棋,忽然衝著對面的老頭哈哈一笑說:我輸了。�
對面老頭油光滿面,得意地摸摸腦袋,收攏了棋子。你有事,不下了。他起身出去了。�
李奔在胖老頭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你看了最近的報道了?幾個記者都來採訪我了,這麼一炒,那些老房子更瘋漲了。牛散人感嘆地說。�
民國老房子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媒體炒得很熱,一家晚報還專門開闢了一個版面,連續報道“搶救民國老房子”。民國老建築是南京深藏不露的一筆巨大財富,這些神秘的老房子掩映在幽深的巷子裡,一趴就是半個多世紀。這幾年,持續的房產大開發讓人們的目光再次投向這些老房子。頤和路公館區的一幢小別墅竟然賣出了三千五百萬的天價,據說梅蘭芳等人都在這裡住過。這一下,民國老房子被炒得更熱了。�
舊房子賣那麼高的價格,有些過了吧?李奔謹慎地問。�
李奔一直懷疑這純粹是炒作,據說牛散人就是老房子買賣背後的大手筆,他熟知民國曆史掌故,好幾項交易背後都是他在推手。�
不要小看舊房子,它們比新樓盤還值錢。牛散人呷口茶,伸出四個手指頭。�
藝術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