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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的眼淚與脆弱,熙隆感覺心房一陣劇烈收縮,他心痛不已的更加收緊抱著她的力道,他將吻落在她的唇上、頰畔,甚至是親吻她淌出眼角的淚痕,希望能借此安撫她心中的痛苦,但是當他的舌尖嚐到一股溫熱血腥,意識到她做了什麼時,再大的懊悔與悲傷,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悲愴。
裴縈縈竟然預先在嘴裡暗藏毒藥,打算與熙隆同歸於盡。她咬破毒藥的蠟丸,讓熙隆間接也吃下毒藥,看著眼前男人震驚悲傷的表情,裴縈縈竟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她伸出虛軟無力的手,輕扯熙隆胸前的衣襟,嘴裡一邊吐著血,一邊低聲冷笑,“跟你說,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為的就是希望能親手殺死你……”
躲在軟鋪裡的裴嬿伊,聽見“死”這個字眼,不由自主的全身發抖,想出聲走出來,卻發現雙腳無力。
而不在乎毒患的熙隆,則心急的將裴縈縈抱在懷裡,企圖將她嘴裡殘餘的毒丸給吸出,但是卻被裴縈縈拒絕了。
她死命的掙開他的懷抱,神情淒厲的無法接受他的愛,“你不要碰我,我死也不會再把身體交給你。”
“你這個傻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熙隆眼眶含淚,不能明白為什麼裴縈縈都過了這麼多年,依然沒有放棄尋死的念頭,他不是已經放棄自己,飲下她某天送來,滲著慢性毒藥的酒來贖罪了嗎?為什麼她就不能多點耐性,為什麼還要用這麼激烈的方式尋死?為什麼她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心?為什麼?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答案了,因為就在他心愛的女人,死在他懷裡的同時,那個與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也在此時步履搖晃的走到他面前,小臉掛滿淚的看著他,就在這混亂中,巴桑族的守衛也衝進了首領大王的帳包。
熙隆知道,為了保護心愛女人的還,他不能死……
至少,目前還不能……
怦怦!怦怦!怦怦!
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在寂靜無聲的黑暗中,格外予人一種安撫鎮定的力量。
“嬿伊,你醒醒……”男人的聲音飽含焦急與關心。
順應呼喚般,裴嬿伊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
“……是晏武嗎?這是哪裡?”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除了那如雷貫耳的心跳聲,僅剩炙熱熟悉的氣息圍繞在身邊。
“是我,你終於醒了。”
黑暗中的夏晏武,聲音近在咫尺,粗重的鼻息與自他身上傳來的高熱體溫,說明他就趴撐在她身體的上方,只是裴嬿伊無法看清他臉部的表情,她感覺莫名的心慌,身體才輕輕挪動,就感覺到左腳似被重物給壓著動彈不得,正覺不對勁時,隨即又聽到石塊移動與夏晏武制止的喝聲。
“嬿伊,你不要動!”夏晏武的嗓音有著一絲的勉強與痛苦。
第8章(2)
聽他這麼喊,再加上耳邊傳來的淨是碎石松動的聲音,她繃住了身體,只敢以最小的動作,以手慢慢地往四周摸索,觸手皆是殘破的瓦礫,對於這未知與不明情況的處境,裴嬿伊感到極度不安於緊張。
彷彿知道她的焦躁,夏晏武又輕聲說道:“你別緊張,你還記得我們取『大漠魂』的事嗎?那時候我才將彎刀拿在手,就觸動了機關,整座祭壇坍塌,那時我們一起跌了下來,而你也因此昏迷了將近一天。”
聽他說到祭壇坍塌,裴嬿伊不禁胸口緊縮起來,她著急地空出自由的雙手,試圖向觸控他的身體,卻只摸到他身上一片汗溼,她感覺胸口一股窒悶,心急地問:“晏武,你還好嗎?你怎麼流這麼多汗?”他不說她還真忘了先前遭愛奴兒,以尼達、費達兩兄弟的安慰作為交換條件的事情,現在想來她仍覺得心寒。
她的軟語關懷,溫暖著夏晏武的心房,他堅毅的唇扯著一抹微笑,“男人天生就比你們女孩子家容易出汗,只是委屈你跟我擠在這狹小悶熱的地方,我怕汗臭會惹你嫌。”
他言語間刻意的輕鬆,讓裴嬿伊稍微寬心,她蹙眉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對於將夏晏武扯進這次的事件,裴嬿伊的內心總是惴惴不安。
“雖然我們目前被困在這裡,但是在地面上的尼達與費達還有茉莉那匹賤馬,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所以短時間內,你都不用擔心安慰問題。”有他在,他絕對不容許她受到任何傷害。
“尼達跟費達他們沒事了嗎?”他們不是受囚於愛奴兒,怎麼有辦法抽身援救他們?
“我也不清楚他們是怎麼脫身的,可是幾個時辰前,我還有聽見他們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