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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當然知道不能指望那兩個小叔,這傅家,也就一個傅琨還算明白一點。
傅念君卻十分嚴肅,一字一句說道:“我不能保你,但是我能保住我爹爹。”
就算不為了陸氏,她也會為了傅琨儘量避過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成了他的女兒,也是因為傅琨對她的疼愛,確實太情真意切。
讓她這個假女兒也無法不動容。
陸氏看著傅念君,看到了她眼裡的堅定。
她本來想說,傅琨堂堂宰輔,難道還需要你一個小娘子來保嗎?
可是想到她剛剛一語就點破自己心底的想法,陸氏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了。
她終於承認,傅家總算有一個她看得上眼的人了。
氣氛似乎一下子就鬆緩了,陸氏收回視線,“說說看,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終於讓步了。
傅念君道:“方老夫人今天又來了,我不覺得是個偶然。”
陸氏“嗯”了一聲,低頭喝茶,“可是線索太少分析不出來是嗎?”
這也不怪她,裡裡外外想要安插人手,傅念君還不到那火候。
陸氏揮揮手就叫了三個人過來,兩個婆子,一個丫頭,問她們方老夫人幾時來的,幾時走的,從哪裡來的。
她們仔仔細細地稟告了一遍,連方老夫人穿什麼衣服都記得清清楚楚。
陸氏的人安排不到門房去,但是陳婆子的兒子是馬房裡餵馬的,她已經向兒子問了一嘴,陸氏和傅念君一聽就知道不對。
“時辰不對,姚家離我們並不遠,馬怎麼可能喝了這麼多水,她應該去過別的地方。”
傅念君說著。
“而且停留在那裡的時間不長,馬都沒牽進府。”陸氏介面。
傅念君又想了想,“姚家雖然不窮,可是方老夫人卻沒有這麼多錢,她出門還要坐這樣氣派的馬車,恐怕是因為她去的那戶人家也很不凡。”
馬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坐的,養馬的也都先緊著家裡郎君們去騎,傅念君這樣的小娘子出門能夠有牛車坐已經很不錯了。
“不凡的人家卻還要她留在門口等?”陸氏似笑非笑地說:“看來對她也不甚重視。”
結合這些條件一分析,傅念君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杜家,她先去了杜家,再來了我們家。”
別的人家,哪裡值得方老夫人如此。而且她是個市井出身的,尋常要找各家老夫人們抹骨牌人家還不樂意。
陸氏道:“看來果真有算計。”
傅念君想到了那天傅梨華瘋了一樣和自己吵架的情形,她就覺得隱隱這事沒有完。
傅梨華的腦子拐不了那麼多彎,她說的,一定是從姚氏和方老夫人那裡聽來的。
也就是說,那母女兩個一心以為,杜淮捱了打是因為自己,他是被齊昭若打的,而傅淵出現後,更是吐露了一個更大的危機,長公主正在四處為摔失憶的兒子討公道。
兩廂結合,傅念君猜測杜家敢把這口風漏給方老夫人,就肯定也漏到了外頭去,所以此時,最有麻煩的應該是杜家!
也虧的杜淮能作,硬生生又惹上長公主這尊大佛。
八成讓齊昭若摔跤的也確實是他。
上一次是探病,那麼今日方老夫人又匆匆去杜家又為了什麼?
她隨即又趕來傅家想做什麼?
這說不通。
傅念君眼睛一閃,“我明白了,她們想把杜淮的麻煩栽到我身上來。”
陸氏挑了挑眉,問了一句很關鍵的話,“你當日去萬壽觀,真是巧合?”
傅念君微微笑了笑,神色中有幾分調皮,“自然不是,是我揍了他一頓。”
陸氏微愕,好在剛才來回話的下人都退下了。
她還真敢!
“不過後來的事,倒真是巧合了。”傅念君說著:“那日東平和壽春兩位郡王還有齊昭若也在吃素齋,杜淮找不到證據,又叫齊昭若一段排揎,便認定是齊昭若動手打的他。”
“他怎麼就會認定是齊昭若?”
“心裡有鬼啊。”傅念君感慨:“當日崔五郎來家裡退婚,就是他在背後搞得鬼,汙衊我和齊昭若不清白,不然我打他幹嘛?他大概是以為齊昭若知道了前因後果故意在那等著他呢。”
傅念君講這些的時候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什麼不自然,當然,也沒有任何後悔之意。
陸氏勾了勾唇,只評價杜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