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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無所謂地聳聳肩,“庵堂這麼多,出家也好,清修也罷,又不是活不下去。”
輕飄飄的一句話。
傅念君的婚姻,和她們又有什麼關係。
蔣夫人便立刻放心了,也是,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那樣的人,成親也是拖累壞夫家,她們這還算是功德了。
“不過你這話不要去告訴妹夫啊!”楚氏提醒她,補了句,“不然照他那個奉承傅相公的樣子,怕是會叫五郎忍下做龜公,也要成了這門親的。”
楚氏真不愧是和蔣夫人相處幾十年的姑嫂,瞬間又一句話戳中了她的軟肋,“龜公”兩個字落在蔣夫人耳朵裡像道雷聲一樣響,叫她在高興和憤怒間瞬間來去了一回。
蔣夫人扯著帕子恨恨地咬牙,被楚氏一說,他就立刻覺得自己的夫君真是脫不開商戶人家的淺薄,因為傅相公的權勢就如此巴結。
她的五郎怎麼能還沒成親就戴綠帽做烏龜!當真是奇恥大辱!
再說她覺得李家和杜家也很不錯了……
前些天崔郎中苦口婆心說的那番話此時她是一句都記不得了,她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夫君目光短淺,兒子受盡委屈。
她做人妻子和母親的,這時候她不站出來還有誰來?
蔣夫人頓時便覺得自己身上有了重擔,她重重地道:“嫂子放心,我定不告訴他,等親事退了看他又能耐我何。”
楚氏也微笑,“那好,我立刻去給李夫人回話。”
等走出門,楚氏才輕抹了一把汗,喃喃道:“不知道李夫人說的明年能提攜夫君一把,是不是真的……”
蔣家大爺那芝麻綠豆官,若是能被杜判官這樣的人看見,已經實屬不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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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君被陸婉容請了去二房那裡喝茶,路上她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匆匆離去,很著急的樣子。
傅念君蹙了蹙眉,“怎麼回事?方老夫人又來了?”
芳竹也壓低聲音說:“這才幾天功夫呢。”
傅念君覺得不尋常。
這不合常理,應該是有事。
“你去看看母親和四姐那裡。”
她吩咐了芳竹。
這祖孫三個,大概琢磨不出什麼好事來。
到二房的時候陸婉容正在彈琵琶。
傅念君扶著門框聽了一會兒。
陸家先祖擅音律,因此子孫後輩也素重音律,傅念君記起年少時,為她啟蒙音律的就是自己的母親陸婉容。
陸婉容如今還年少,指法技術雖好,可是琴音中卻還有些生澀青蔥的味道,意境缺了兩分,但比起同齡的小娘子依然是勝出不少的。
傅念君知道,教自己彈琵琶的母親,那時候琴音裡的厚重婉轉,都是她人生中不愉快的經歷所打磨出來的。
她曾對自己說過,年輕的時候百事無憂,不過幾分閒愁,又怎麼彈得出入人心魄的琴音。
傅念君抓著門框的手緊了緊,如果可以,她寧願母親一輩子都像此時一般天真少艾。
陸婉容彈完了一曲,身邊的傅七娘子傅月華正羨慕地摸著她手上的五絃琵琶,通體施螺鈿裝飾,腹面鑲嵌一騎駝人撫琵琶的畫面,雕刻精美,泛著紫檀沉木的漂亮光澤。
這把琴,就像此時和表妹嬉笑無慮的陸婉容一樣精緻華美。
傅念君想起母親當年死的時候,留給自己的只是一把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紫紅花梨琵琶,那把琴陪她度過了多年寂寥的歲月。
但是後來,傅念君想,那琵琶在她死後應該也一起毀在了皇宮的大火中了吧。
陸婉容轉頭看見了傅念君,便笑著喚她進來,看見她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手裡的琵琶,便不猶豫爽快地遞上去。
“念君你也來彈一曲吧。”
她們二人如今已經互喚對方的閨名了,只是傅念君到底無法直接喊自己親孃的名字,只叫她做三娘。
傅念君望著她的笑臉勾勾唇:“我彈得不好。”
“不妨不妨。”陸婉容道:“彈得不好我姑姑也能指點你啊。”
傅念君望見緊閉的槅扇。
陸氏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低頭看見七娘傅月華也在望著自己,一對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傅念君對她笑了笑,突然有些事竄過了腦海。
她接過琵琶,便照著陸婉容適才的曲子又彈了一遍。
她對於樂曲其實並不如陸婉容熟悉,可是到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