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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態度,傅念君已經熟悉了。
她幾乎能夠斷定那車中之人是誰。
她望著那青帷悠悠嘆了一聲,咬了咬唇,隨即仰頭問那大漢:
“可以不去嗎?”
十分勉強。
車伕對她的反應始料未及,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索性繼續板著臉唬人。
傅念君好像聽見馬車裡傳來了一聲輕笑,隨著風一閃而逝,不知是不是聽錯了。
隨即卻又是很明顯的一聲響動,似乎是車上之人換了個姿勢。
可明明是對她的提醒。
傅念君又嘆一聲,算了,此時斷斷不可任性。
“好吧。”
她應下來。
芳竹和儀蘭在傅念君身後面面相覷,忙要跟上她的腳步。
就是這馬車那麼小,她們擠擠可能要費力些。
那車伕卻一把攔住她們。
“兩位姑娘,請去前頭東榆林巷左拐第二家胭脂鋪門口稍等片刻。”
這人是個能少說一句就不會多吐一個字的。
那雙環眼往她們一瞧,兩個小丫頭立刻被嚇得從腳心裡泛起一陣寒意。
傅念君回頭朝她們點點頭,兩個丫頭才怯怯地應了。
傅念君鑽上車,就聞到了一股十分清淡的松木香味,並非是薰香,只是從人身上帶出來的。
而不出意料的,車內一個年輕少年郎正倚靠著車壁看著手上的書。
車裡狹窄,連小几都不曾置辦,一覽無遺。
傅念君只得跪坐在自己腿上,與車上人保持最大的距離。
今日的周毓白打扮隨意,頭髮看起來好像還有些凌亂,穿著一身素色的家常直裰,卻無端顯出幾分飄然韻味來。
傅念君不由自主地往適才茶坊的方向望了望,心裡有些遺憾。
早知讓絲絲隨自己一同下樓來,她的夙願立刻就能得償了。
當真可惜。
她若知道自己那仰慕之人就在這車裡與她錯過片刻,大概是惋惜地要跺穿了地板。
“你在看什麼?”
周毓白將書放在身側,緩聲問她。
傅念君總不能老實交代有位名妓仰慕你已久,怎麼都想見你一面。
她輕輕在心裡嘆了一聲。
“無事。小女見過郡王了。”
周毓白見她此般神情似乎很是不情願,反而臉上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傅念君不知他在笑什麼,只覺得他一回比一回古怪。
上一回在傅家梅林裡,他們還能勉強說得上是個偶遇,可這一次又是怎麼回事?
傅念君問道:“請問郡王這般……是個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反問,“就是想問你幾句話罷了。”
“用這種方式?”
“有何不妥?”
傅念君深吸一口氣,堅決不去看他熠熠生光的臉,無奈道:
“眾目睽睽之下,我撇下自己的貼身婢女,上了這輛車,您可是覺得沒有任何不妥?”
周毓白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既敢來,四周便無盯著你我之人。”
傅念君心下定了定,也是,他這樣的人,大概不會打無準備之仗。
可是驟然間她就反應了過來,心中一驚。
他是早有準備知道自己會來這裡?那他又是幾時來的?
“敢問郡王……是何時……”
周毓白纖長的手指像是無意間翻過了那書頁,只輕輕“嗯”了一聲:
“不太久……大概在你說要嫁人那話之前……”
傅念君在心裡大呼槽糕,果真他全知道了。
周毓白望著她尷尬的臉色,顯得饒有興致,挑眉道:“誰若再胡說八道你與齊昭若有私,你就嫁給他?”
傅念君“呵呵”地乾笑了幾聲。
“不過是玩笑……”
“終身大事,也能算作玩笑?”
傅念君抬眸望著他,眼中卻藏著幾分譏誚:“在我看來,無事不能作為玩笑。”
周毓白只是撇開臉,凌厲的目光從那雙微微上挑的鳳地在她臉上刷過。
傅念君心中想著,我這般緊張做什麼?
我何必怕他?
這是我自己的事啊,關他什麼事呢?
失了分寸的是他,又不是自己。
這麼想著,她底氣也足了,決定說一說正事:“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