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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泛起絲絲縷縷的紅霞,如同一塊幕布翻轉過漆黑的那一面,零落的星子開始隱約浮現。
血色瘴氣侵蝕蔓延,使得方圓幾里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荒涼、昏暗、乾枯的大地之上,唯有對面的少年妖怪深邃眼窩中那一抹紫意是唯一點綴的亮色。
那雙在越是黑暗的環境反而愈加醒目瑩亮的眼瞳讓時雨不由聯想到貓,但貓可比他要無害得多。
即使撐著結界,依舊能感應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攻擊傾向。他蹲坐的姿勢、脊背弓起的弧度、手按著樹幹的角度……無一不顯示出他的蠢蠢欲動。
但偏偏他略微歪著頭俯視下來的神態,因為那張俊秀已極的臉,又顯出十二萬分的無害。
“你不是酒吞童子嗎?”因為害怕刺激到他的攻擊*,時雨放柔了嗓音,又輕又緩地看著他問,“那麼,你是誰?”
這個問題似乎把他難倒了。
妖怪的視線下意識地轉移到時雨身後的那座寺廟。
啊……想起來了。
漆黑狼藉的夜晚,豔紅的滾燙的鮮豔的血,以及久久未曾散去的淒厲嚎叫,將這片見證他成長的土地化作一片阿鼻地獄。
他還記得那些奔走的僧人恐懼到扭曲的臉色,因為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員。這些平日裡蠻橫霸道的傢伙們在更加兇悍的強盜面前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世間唯有惡能使惡恐懼與屈服。當他真正體會到這一點的時候,作為人類的他死去了。死去的眾多僧人的怨念化作沖天的怨毒瘴氣,順從地成為了他的爪牙,反過來,將那群為惡者屠戮殆盡。
“是嗎……我已經死了啊。”初生的懵懂的妖怪如此說道。他的視線穿過洞開的寺廟大門,看見裡面堆積的累累白骨。
彷彿轉瞬之間醍醐灌頂,原本獸性氾濫的妖怪那雙礦石般冰冷堅硬的紫瞳中驟然透亮了幾分,顯出一絲人性的色彩。
“我是鬼?”他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時雨。也許是時雨安靜的注視令他感受不到威脅,那緊繃的身體不知不覺放鬆了下來。
“是的……大概。”時雨沉思半晌,給出一個不確定的答案。沒辦法,她跟酒吞童子本來就只有兩面之緣,妖怪的種類與成因千千萬,她怎麼知道他到底是哪一種?
“你認識我。”紅髮的妖怪平鋪直敘地說道,“你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還是人類的時候,確實被呼作酒吞童子。”
恢復理性的同時也恢復了記憶,年少的妖怪從樹上一躍而下,幾步湊到時雨跟前,隔著薄而透明的結界,神色冷靜而審視地打量著她。
“那麼,你是誰?”他狡猾地將時雨之前的問題拋了回去。深紫的瞳眸緊緊注視著她暴露在外的黑眸,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眼神的變化。
“我叫做星,也是一隻妖怪。”時雨微微扶了一下臉頰上的面具,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開始扯淡,“與你不同,是天生的妖怪。至於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那與我的能力有關。”
“什麼能力?”酒吞童子好奇地問。
“抱歉,這個不能說。”時雨斬釘截鐵地回答。
“為什麼?”酒吞童子顯得更加好奇了。他緩慢地伸出手,在時雨的注視之下,輕而易舉地撕裂了擋在他們之間的那層結界。
紅色瘴氣順著他的體表馴服地纏繞在他指間,他抬起手對準時雨,危險地笑了:“就算殺掉你,也不會說出來嗎?”
星之咒的時效已經退去,漆黑的鎖鏈虛影在酒吞周身消失。他線條流暢、肌肉分明的胸膛肩背上那些最初被時雨擊傷的痕跡,在瘴氣的覆蓋在飛快地癒合。
足以令人汗毛豎起的危險感凝聚在他的指尖,並且距離自己如此之近。但時雨卻沒有像一開始那樣警惕,反而感到了些許無奈。
酒吞童子身上的氣勢並不像最初那樣有著可怖的壓迫感,他儘管進行著威嚇的舉動,給時雨的感覺卻更像是在玩耍一般,有種謎一般的興致勃勃。
不知道是否應該感到慶幸,酒吞童子顯然不再將她視作入侵領地的敵人,但他本身的性格顯然頗為霸道,一想到要輔佐這種狀態的酒吞童子坐上大江山之主的位置,時雨就感到一陣頭疼。
總覺得跟這傢伙不怎麼合得來啊。
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得進一步與他接觸再說。
“酒吞童子,這裡是你的地盤吧,可以收留我一夜嗎?”時雨突然發問。
“啊?”原本還等著她回答的酒吞童子驟地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