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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仲謀甚至沒有進房門半步,就停住了,向佐看著他剎那間陷入一片板滯的臉,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不再是原來那個厲仲謀了,向佐心中無聲地笑。
愛情果真會讓人變得懦弱?向佐曲起指節擦一擦嘴角的血,上前去替厲仲謀帶上門。
向佐慢條斯理地說:“我這幾天情緒有點低落,約她喝酒散心,結果她喝醉了。我讓她在這睡一覺,酒醒了再回去。”
“……”
“勸你還是相信我這個解釋比較好。”
厲仲謀眼鋒一銳,倏忽間攥緊向佐的肩,將他推到牆面,後腦勺磕在牆上發出一陣悶聲,向佐已是眼冒金星。
眼看厲仲謀的拳再度落下,向佐低眸瞟一眼他指上的婚戒。
凌厲的拳頭離他的臉只有幾寸距離時,向佐突然笑了。
笑聲帶著滿滿猖狂:“我差點忘記要恭喜你們新婚,她竟然真的用三個月時間就得到了你,我真是意外,不過還是要祝你們——白、頭、到、老。”
Part3
清晨。
吳桐眨一眨眼皮,睜開眼睛。
眼前像是懸著霧濛濛的氣體,她一時辨識不清,混沌一片的腦子忽然開始自行迴轉昨晚的一幕幕,她“嚯”地擁著薄毯坐起來。
第一件事就是掀開薄毯檢視自己。衣著完好,身體沒有半點異樣。吳桐緊捏著床單,心裡在罵自己,向佐是正人君子,自己怎麼可以無端懷疑人家?
再環顧四周。這個房間她熟悉,是她住過兩個晚上的客房。
提起的心稍有回落,吳桐坐在床上,一直咬著牙齒,動都不願動,搖搖腦袋,想也不願想。
見到向佐要說些什麼,回家之後該怎麼解釋,她都管不了了,自顧自咬唇發呆許久,低頭看自己指上空空如也,這才趕忙在床單中翻找。
整個客房快要被她翻個底朝天,戒指的影子都沒尋到,她已是氣喘吁吁,頭髮蓬亂。
又是咬牙。她現在除了咬牙,都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半晌,吳桐理了理頭髮,走出房門。
打定了主意要和向佐攤牌,這個女人每一步都自認為走得氣勢十足,想起昨晚那杯“絕情酒”她都喝下去了,向佐該說話算話。
她欠他的人情,求他別讓自己這輩子還了——吳桐尋思著就該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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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向佐並不在家。
整間公寓裡只有吳桐一人,她十分不爭氣的鬆了口氣,白費了心糾結半晌,不用親口說出決絕的話,於她如同大赦。
戒指卻一直沒找到,吳桐不能再耽擱,頹然地拎著包出了門。
向佐在公寓樓外的綠化道上,看著這個女人的車拐下交流道。天空中似有霧靄的虛影,看不見晨曦,他目送著那輛車行駛進氤氳中,不見了蹤影。
這是一個大霧天,太容易令人迷失,一如他此刻的目光與心情,都尋不到方向。
吳桐開車時特意繞經昨夜那間酒吧,思忖著戒指是不是遺落在了那裡,酒吧自然不會在這個時間開門營業,到門前看牌子上的營業時間,那時的她應該已在非香港的航班上。
她的失望寫在臉上,卻也只能換擋加速,儘量早些趕回家。
終於回到酒店,大部分行李已經打包好擱在樓下,吳桐嗅一嗅空氣中的馨香,想到今後的日子,覺得自己正在一點一點收穫幸福,心臟都酥軟。
到樓上,回主臥房間,見厲仲謀還在睡,她悄無聲息關門,貼著他躺下,倚靠在他寬厚的肩膀。
側臉扣在他胸口,她聽見他悶悶的聲音:“去了這麼久?”
吳桐咬住自己的指甲,半天“嗯”了一聲。下巴被他抬起,他仔仔細細看她的眼睛,吳桐被他盯得額頭木木,心裡發虛,“……陪思琪喝了幾杯,有點發昏,在她那裡,睡了一覺。”
如果她正視他,會看見他眼中泛紅的血絲,可她沒有。
厲仲謀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去洗個澡,把味道洗掉,”頓一頓,補充,“酒味。”
“你怎麼了?”他口吻異樣,吳桐終於覺出不對,抬頭看他。
厲仲謀卻已背過身去:“快去。”
Part4
吳桐洗漱完回到臥房,床上已經無人,尋到更衣室,厲仲謀穿著西褲露著上身,正從一排衣架上取下襯衣。
他流線型的背脊,寬厚的肩,精窄的腰,熨燙得筆直的西褲將他腿型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