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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原本今日才應離京的睿王,昨日便帥軍開拔了,北境急報,巴貝爾歸順,烏、白月離欲聯手對抗景國,形勢危急,睿王連入宮稟告的時間都沒有,更未來得及帶上新婚的嬌妻,便匆匆揮師北上,讓華陰獨守偌大的敕造睿王府。
這兩日太后病情有所穩定,我本想在離宮前再去看看她,可一想到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不禁寒從心來,那場以愛的名義演變的悲劇讓我不願回首再想。
明日便要離開,這也許是我此生最後一次在這紅牆裡欣賞晚霞,許是要離開之故心情愉悅之故,夕陽流霞竟也變得分外絢麗動人。
“娘娘,這是方才晴妃娘娘遣人送來的。”如綴已站在我身後良久,猶豫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來。
我回頭見她手裡捧一個藍底襯金粉荷的錦盒。對於晴妃,雖為姐妹,我卻是一點兒也不瞭解。近一月來,她所做的一切更是讓我不解,昨日殿前怒斥和欲至我於死地的情景仍在眼前,如今這個錦盒又是何意思。
我淺笑著將那盒子接過,如綴驚道:“娘娘!”
我擺手示意無事,將盒子開啟,裡面只有一封薄薄信函,如綴這才鬆了口氣。
“吾妹韻玦:
三更已過,吾心卻難安,甚難入眠,若你怨姊,吾亦坦然。姊今日之舉是為你日後考慮,乃長久之舉。若非如此,你如何能得太子抬愛,又如何能取信於皇后。如今,皇后以為我們姊妹情分已斷,定不會再對你多加忌憚,你也須學會與她多多親近。而太子見你真容便已動心,你雖現為孺子,但日後榮寵必不可估量。若非因我,你先前也不會受那些苦楚委屈,因而以姊一子之性命換來你今後的平安與榮寵,姊並無遺憾。望妹妹了悟,把握這得來不易之機會,切勿辜負姊一番真心。”
原來晴妃早就識破了我的偽裝,那日的爭吵落水也是她有意安排。每日那個時間點,太子下朝後都會路過御花園回東宮,晴妃這是早就算計好的。既讓皇后誤以為我們姐妹失和,又讓太子見到我的真容,晴妃這一步棋一箭雙鵰!
我痛苦閉眼,將那薄薄一紙緊緊攥於手心,可是以一個幼小生命換來的榮寵,何人能夠安心享受,何人又能夠若無其事將那幕慘劇忘記?更何況,晴妃這一廂情願的好心,恕我不能接受。。。。。。
入夜,宮燈輝煌,空氣中漂浮著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杜若香氣。瀾兒被我遣到了外庭,實是為了方便她同睿王在宮中線人聯絡,此刻華燈初上,落霞閣裡只有我和如綴。自昨日聖旨將我降為孺子後,落霞閣內的其他宮人,齊文、齊允和吳嬤嬤都被調走了,雖仍住原處,待遇卻是大大不同了。
我取出那個承載著我出宮希望的小紙包,開啟倒入杯盞中,那些細碎的褐色粉末漸漸溶化為略微渾濁的淺褐色水,我一笑,仰首喝下。
睿王說這包藥十個時辰後發揮藥效,也就是二十個小時後,現在喝下,明日下午便可在御花園假山處演一出好戲。
一聲輕微的門響,燭火被帶得輕輕搖曳,映得屋內影子浮動。
“如綴,你方才去哪裡了?”
外屋無人應答,我疑心她未聽見,便又重複一聲,外屋依舊沒有回聲,卻只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隨即屏風後一個廣袖長裙、雲髻繁飾的身影被映到地上。
我一驚,喝道:“是誰?”
那個身影慢慢轉出紫竹翠屏,那眉眼分明與一人毫無二致!
我驚叫一聲,但見那人輕揮玉手,一顆硬物砸到肩頭的剎那,我便啞然失聲,而那人昂首步來,神情輕蔑。
☆、我到底是誰
“你很想知道我是誰,對嗎?”她猝然出聲,那聲音也像極了那個人!
我驚駭地盯著步步靠近的她,她卻突然笑了:“哈哈......你也害怕了?”
我心神俱震,她此刻用的才是她的真聲,而這個聲音分明是如綴的!
“你不要怨我封住你啞穴,其實一樣的,你此刻想什麼我都知道。”她詭異淺笑,“你不就是想問我,為何我的模樣是你宇文韻玦的,聲音卻是如綴的?對嗎?”
我幾欲窒息,胸前劇烈起伏。
“很簡單,從前我是如綴,從現在開始,我便是宇文韻玦!”她一字一頓說出這話來,似有萬千怒意又似揚眉吐氣般。
我驚呆了,怔怔看她,說她是如綴,可那模樣分明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宇文韻玦!此刻我最想做的事便是拿面鏡子照照自己,莫不是我的靈魂又穿到了別的人身上,面前這人才是真正的宇文韻玦!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