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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一路南行的大軍與宇文將軍押運的墨湖之戰俘虜匯合了,兩路人馬匯合後便直直南下行往京城。
我背上的傷已經基本結痂,腹部的傷口也好了很多,睿王再也沒來看過我,只是每天同一個點派人給我送要來,杜若楠偶爾來陪我說說話,大多數時候是我一個人獨坐馬車裡。
大軍與墨湖之戰的俘虜匯合後,我最大的願望便是見一見那些和莫褚、倫格爾額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烏月離勇士們,可是那些俘虜遠遠地在隊伍後方,我只能遙望那蜿蜒的隊伍寄託欽佩之情和哀思。
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我始終不相信倫格爾額和莫褚老爹都已死,冥冥之中我有一種感應——他們也在某一處掛念著我。
清空遍染,春風和煦,車窗外的草原湧動著綠波,彷彿空氣中也瀰漫著青草的芳香。落雁坡是鳶帶河中游的一小片丘陵地帶,景色秀麗,山清水秀,據說是南飛大雁的棲息之地,因而得名。
這日傍晚,隊伍紮營休息,今日宿營之地在一個野花繽紛的小山坡下,紅松、雲杉、白樺覆滿小山,陣陣晚風吹過,悅耳的波浪聲蕩起,這就是傳說中的落雁坡了。
車剛停穩,一人便急急掀開馬車門簾,一身布衣的杜若楠笑吟吟地出現在車外,神秘地指指手裡的兩個盒子和懷裡一推衣物,壓低聲音道:“我們沐浴去!”她今日沒有著戰袍,一身樸實打扮更顯清麗瀟灑。
我驚喜萬分,這連日的傷病加上旅途勞頓,周身早都有了異味,連自己都嫌燻得慌。
我隨杜若楠下了馬車,不禁被眼前一片霞光萬里的景象震撼,天邊鋪滿嫣紫、鵝黃的晚霞,瑰麗非凡。夕陽映照著清澈的鳶帶河,河面泛起一片片細碎的金鱗。河邊大批將士正在飲馬,貴族女眷已紛紛進入營帳休息,順著河流往西北方望去,遠處那黑壓壓一片原地歇息的人,應該就是戰俘了。
杜若楠領我向落雁坡南側一個小樹林行去,她在前帶路,我緊隨其後。
林深草茂,藤蘿糾結纏繞,奇花異草雜間其中,抑鬱已久的我頓感舒心,隨手摘了些小野花。不一會兒,便聽得泉水跌落深潭之嘈嘈切切水聲,悅耳宛如天籟。水聲越來越大,面前視線也越發開闊。
一片微醺的的斜陽餘暉中,一條細細的飛瀑自一道並不高的山坡上洩下,落在一個清澈的潭裡,激盪起千千萬萬顆細小的盈亮珍珠,繚繞的霧氣被晚霞渲染成淡淡的橙色,潭邊有幾塊光滑如卵的大青石,叢叢綠樹和開著美麗鮮花的藤蔓植物將碧水環抱,澄澈泉水經潭東蜿蜒至一塊巨大青石之後。
這如夢幻般的景色讓我不禁呆住,屏住呼吸,不敢打擾這一片幽靜。
杜若楠雀躍著將手中盒子和衣物放到潭邊青石上,隨即招呼我一同過去,不一會兒便見她從青石後緩緩趟入水中。
我也躲到青石後褪盡衣衫,滿懷欣喜地撲入池中,潭水溫涼,剛好沒到脖頸處,舒滑清爽的池水輕柔撫摸著我的肌膚。
杜若楠開啟一個木盒,取出些許抹到頭髮上,隨後將盒子遞給我。盒中放置著乳黃色的膏體,散發淡淡的花香,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既有茉莉的芳香又有桂花的濃郁,甚至還有荷花的清香。
“撲”一陣晶瑩的水花撲到我面上,玩心大起的杜若楠壞笑著朝我灑起了水,我也不甘示弱同她玩耍起來,兩人玩累了,洗得也差不多了。我悄悄游到堆放衣物的青石邊上,伸手將方才路上採摘的野花撒入潭中。
花瓣順著水流的方向在潭裡迴旋打轉,杜若楠在潭裡開心地追逐起這些調皮的小花瓣,畢竟是年少不知愁的女孩子,任平日裡是多麼嚴肅的女將軍,此刻也表現出天真爛漫的一面。
趁她不備,我將她一隻小巧布鞋往石縫底下迅速一塞,抓起另一隻奮力往西北面樹林深處拋去。鞋子落在了林間葉蔓中,發出窸窣脆響。
“啊!有人!”我神色驚恐地尖叫,沉入水中。
杜若楠矮下半截身子,回頭望我,面色略微驚恐:“誰?”
“往......往那邊跑了......”我露出腦袋,小心地指了指東北方,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二人不敢再玩鬧,慌忙上岸躲到石後穿戴衣物,杜若楠這才發現自己的鞋子不見了。
“會不會是剛才......剛才......”我看杜若楠氣得都變色的臉說道。
“不可能呀,我之前吩咐過他們守好的,除非。。。。。。”杜若楠介面道,不悅蹙眉。
“我去看看。”早已穿戴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