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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巢穴出來找食的夜行人,我們就當作沒有看見,沒有聽見,照例巡邏完這一片貧民區返回營地睡覺才是正經。今天下午的訓練把我累壞了,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明天我還要去郵政廳送信,那份兼職的活給的薪資,不賴!”
蠻牛沒有細想,看到朋友眼裡的熱切,心裡明白吃‘夜餐’是睡覺的訊號,嘆了口氣,輕輕點頭:“那麼我們就先回去吧。”
幸運或是不幸,肯特他們如果騎馬追上那位夜行人,滿腔怒火中燒的瑪斯克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將礙事的人殺光,因此無意中躲過死亡噩運的蠻牛返回巡夜騎士的駐地,剛剛躺下沒多久,就呼呼大睡。渾然不知幾公里外沿著河道兩岸分佈的工坊區,血腥的刺殺正在醞釀發生。
深夜時分,人聲鼎沸的商業區結束一天的營業,夥計紛紛打烊關門。至於流連酒館不願回家的客人,卻在酒精麻痺意志之下酣然入睡,喧囂的氛圍漸漸低落,並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白天機器轟鳴的工坊區陷入久違的安靜,以瘦骨如柴的僱工的血汗為潤滑油維持運轉的工廠漸漸冷寂,促織孃的奏曲送來宛如天成的夜籟,不時還有住在河岸邊上的野蛙的輕鳴。
工坊主豢養的惡狗們被鐵鏈牢牢束縛,卻豎起耳朵聆聽附近的動靜,經過嚴格訓練的它們和普通人的護家犬不同,從不用吠叫驚動任何一個妄圖進入它們的地盤,盜竊或者窺視主人財產的不法之徒,而是靜悄悄地跟上去,肆意撲咬撕扯,直到激昂的慘嚎聲瞬間低落。
沒有人會為此負上責任,極其富有的商人聯合會早已利用其影響力將一切可以收買的人納入掌控,而且還有市政廳的議員為他們保駕護航。
頂多賠上點小錢嘛!這是許多工坊主的共識,他們內部彼此激烈競爭,對外卻總是保持一致,這也算是某種默契。
再說,一條久經訓練的惡狗的價格遠遠超過微薄的賠償金,因此即使官司越過巡回法庭,遞呈到貴族控制的元老院,最終也只是賠點錢了事,那些狗卻不會殺死用來抵命。
在建築群落投下的陰影裡潛行抵達工坊區,瑪斯克在河道上游挑選一條獨木船,鬆開栓在岸上石墩的粗繩,用船槳調整方向順流而下,在接近梅耶斯紡織廠時,捨棄這條小船一躍上岸,從而避開許多麻煩。
失去高階會員身份的道恩。梅耶斯最近麻煩纏身,不知道從哪裡傳出的謠言,指責他僱傭黑暗世界的刺客狙殺頂替他席位的歐格登。諾頓先生。
幸運的是有所防備的歐格登。諾頓穿上秘銀軟甲,因此才能逃過死亡的鐮刀,不過礙於開了惡劣的先例,梅耶斯先生遭受各方面有意無意的打壓,他的貸款遲遲沒有批准,向同業拆解總是諸多借口。
處處受到冷遇和歧視,梅耶斯悚然發現自己被商人聯合會棄置了,壓榨僱工血汗發家致富,聆聽惡毒的咒罵和充滿怒氣的怨言才能安然入睡,不過最近他發現工廠裡的僱工常常流露出輕蔑的冷笑,還有可憐的眼神,似乎已經知道他的窘迫陷入無法自拔的絕境。
這一切徹底激怒了梅耶斯先生,他自作主張地提高了產量,拼了命也要榨出僱工骨髓裡的最後一滴油水,希望能用繁重的活耗盡他們的力氣。結果極為可觀,黑廂馬車收撿的屍體有大半都是出自他的廠子。
道恩。梅耶斯似乎又聽見房間裡亡靈的哀嚎,他愜意地享受著弱者的吠叫,無需藉助烈酒的暈乎勁,早早地在自己的房間安歇。
為了防備諾頓先生或者他強有力的議員朋友可能的報復,梅耶斯早就僱請傭兵螳螂兄弟擔任守衛,花費了一大筆錢著實令他心疼,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活著,熬過這陣風頭,他就會展開利用早年積累的人脈進行反擊,畢竟連續三次成功競爭得到高階會員的席位,他都打算將這個位置納為己有並終生連任下去。
“該死的諾頓……”嘴裡說著夢話,道恩。梅耶斯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即便是夢中他依舊沒有忘記咒罵手段卑劣的歐格登。諾頓。
因為他的一些有門路的學者朋友已經分析推算得出,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人,就是受害者諾頓先生。這很可能是一次詭計,用傷勢博取同情,鞏固剛剛得到的地位。畢竟治療期間,商人聯合會的所有成員迫於輿論壓力,或者為了自證清白,不得不分成幾批前去醫護所探望差點死掉的歐格登。諾頓先生,這將有助於他建立人脈,在工坊區真正擁有立足之地。
草木具眠的寂靜時分,索命的復仇者,暗影深處的刺客,悄聲無息地潛入梅耶斯的工廠。只有一隻完好的左手的瑪斯克翻門而進,身後三隻惡狗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