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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虎子是赴疆特警的身份,所以,還是有一線希望。
這事,一拖就是兩個多月。
“批了,三十三萬。”孟媽媽牽強一笑。
一條人命,三十三萬,不多也不少。
她沉默。
“還需要哪些手續?我幫你。”能跑的能幫忙的,她都想出一份力。
“不用了,藍芹,你在不同的城市,跑來跑去也不方便!虎子的那位同事都幫我們搞好了,這段日子那孩子常常來,東奔西跑的,難為他了。”孟媽媽憨直、感激的說,“今天大年三十他還來看看我們,這不,老頭子送他出門還沒回來呢!”
她點點頭,感激孟媽媽口裡那位虎子的同事。
“你只要常來陪陪我,和我多說說虎子的事,就好了!”孟媽媽抹了一下眼角。
白髮人先送黑髮人,眼淚哭得都已經乾涸。
事情過去已經兩個多月,孟虎這個名字,在很多人的嘴裡、心裡已經淡去。
她低著頭,鼻子也一酸,只要孟媽媽想聽……
“她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們在新疆認識,當時我禦寒的衣服帶得不是很多,每次都是他借給我穿,他喜歡吃奶油味的瓜子……”
“喜歡啃沙嗲口味的牛肉乾。”孟媽媽介面。
她和孟媽媽相視一笑,眼眶都紅紅的。
那天,她真的不知道機場會發生那種大事。
直到現在,她一直很後悔就這樣頭也不回的登上航班。
她以為,她會有了一輩子都聯絡著的好朋友,但是,沒想到……
直到下了飛機,第二天,她才從報紙和新聞報導上看到這則訊息。
“藍芹,你知道不知道,虎子又喜歡的女生?”突然,孟媽媽問。
“是嗎?沒聽他提起啊。”她驚訝。
感慨的,孟媽媽提起兒子的最後一通電話,“就是他出事前一個晚上,虎子突然打電話回家,心情很低落,他說他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二老肯定無法接受,做兒子的對不住我們。”說著,孟媽媽看了她一眼。
有種直覺,兒子提的人可能就是藍芹,但是做媽媽的又實在想不通,藍芹為人大方、脾氣又好,那一點做父母的可能會無法接受?
所以,到底是不是她?
“他說他想調工作去A市,去A市找一個人,問我們可不可以。”孟媽媽眼眶又紅了,“兒子都這麼大了,即使再捨不得,我們也當然點頭,還想著A市這麼近,每個月可可以去看看他或他回來一趟……”泣不成聲。
她也陪著掉眼淚。
“虎子有說他喜歡的女生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嗎?”
孟媽媽說的是“女生”兩個字,所以,她不回胡思亂想!
虎子說除夕會上A市找她,會不會剛好只是順便,因為和那個女生有相同的約定??
如果可以,她想替朋友找到那個女生。
可惜,孟媽媽搖搖頭。
這時,孟爸爸收了雨傘,提著一些菜,回家了。
“藍芹來了啊!”相同的熱情。
“怎麼現在才回來?”怕老伴看到會擔心,孟媽媽感覺用圍裙抹抹眼淚,擠出笑容,故意抱怨著:“這年夜飯還燒不燒啊!”
“當然燒!藍芹有空的話就留下來,陪我們過除夕!”孟爸爸招呼。
她點點頭,“孟爸爸,待會兒吃完年夜飯,我想上山陪陪虎子。”
山路很崎嶇也難記,開車技術馬馬虎虎的她,需要人帶路,所以,每次都是熟路的孟爸爸送她上山。
“沒問題!”孟爸爸爽朗的一口答應,“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剛才虎子的同事也上山了,說他欠虎子的一個真相,必須當面告訴他呢!”
“雨還沒停,那孩子還上山?”孟媽媽驚訝,急問,“有沒有給他買把傘?”
孟爸爸無奈的攤手,“他說不需要。”
“早知道那孩子要上山,應該留他下來先吃過年夜飯!”孟媽媽懊悔。
……
一場和樂融融的年夜飯,是她有記憶以來,最溫暖的一頓“團圓飯”,儘管,每個人心頭都有拼命抑制的悲傷,每一個笑容都是拼命的擠出。
其實,被留下的人,遠比離開的人要艱難。
因為,為了活下,為了身邊的人,要不停打聽幸福的下落。
晚上八點,雨還是下個不停,但是,她和孟爸爸、孟媽媽還是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