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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你先不要拿去備案,我想明天去上班的時候再核實一下……”
第二天上班,凌薇複查了昨天的報案電話記錄,報案人是使用本市固定電話撥打的,所以電話來源還算容易查詢。
註冊地址是市東的一間商鋪,經營的是一家快遞公司。
凌薇看了下這個地址,離她複查身體的市東醫院只隔了兩三條馬路。畢竟尚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一起報假案,僅憑凌薇自己的猜想,也不足以出動警力來調查,隨即決定下班後自己過去看一下。如果有疑點,再告訴老孟也不遲。
下班後,凌薇快速交接了工作,一個人往市東的方向進發。在去快遞公司之前,她得先去一趟市東醫院。
車禍後,在醫院整整三個月的治療,也無法讓凌薇適應醫院慘白的牆面,她從小就以為醫院的味道是從這些白色的牆壁裡發出的。深深的厭惡和恐懼以至於她家裡只用桌布,從不刷白色的乳膠漆。
凌薇不情願地將輪椅推上無障礙通道,她仍不能很好地進入殘疾人的角色,牴觸情緒時常令她莫名地怒不可遏。
電梯來到位於九樓的腦外科病房,凌薇拐過護士臺,一位滿臉雀斑的小護士和她打起了招呼:“淩小姐,你又來看孩子啊!”
凌薇舉了舉手中的鮮花:“到附近辦事,順道來看看了。”
“病人的家屬剛剛離開,和你是一個前腳進,一個後腳出。”正在做記錄工作的小護士看著費力的凌薇,放下了手裡的筆,“要不要我幫你?”
凌薇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看一眼就走。”
“那我就不陪你了,反正這裡你也熟悉。”小護士指指走廊右側的盡頭,“記得花瓶在茶水間裡取哦。”
入住913病房的病人,大多病情都尚有變數,不是昏迷就是隨時可能有併發症發作。推開門的一剎那,凌薇輕輕咬住下唇,難以平復的思緒從門縫中湧出,她緩緩進入這間記憶中的病房。
車禍後的一個星期,昏迷了兩天的男友蔣博文,因腦部嚴重水腫導致血氧濃度急劇下降,驟然停止心跳,竭盡全力的院方還是未能挽留住他的生命。
而那時候,凌薇在同一層的另一間病房裡,正處於術後的觀察期,對蔣博文去世一無所知。讓她懊悔不已的是,沒能見到蔣博文最後一面。
凌薇平復了一下心情,靜靜來到靠近窗邊的床。病床上躺著插滿管子的小女孩兒,她瘦小的身軀正飽受痛苦的折磨,頑強的女孩兒有力地呼吸著,似乎正做著噩夢,不時皺動幾下眉頭,鼻腔中發出幾聲短促的“嗯嗯”聲。
凌薇將取來的花瓶從大腿上立起來,把一束鮮花插了進去,擺到了小女孩兒頭邊的櫃子上,整間病房多了一抹綠色的生機,花朵的芬芳在夕陽下格外香甜。凌薇在花香中為女孩兒整了整被子,隨手拿起懸掛在呼叫器上的病例卡。
女孩兒有著花一般的名字:寧小櫻。從醫生的診斷報告來看,女孩兒並未受到車輛太大的衝擊,倒是著地時腦部受了嚴重的傷。凌薇回憶起車禍當時的情況,自己和蔣博文在車裡以為要撞到面前這對父女的時候,蔣博文用力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傾斜得很厲害,凌薇當時感覺人都要被甩出車窗了,一個急轉彎後車撞上了牆,才剎住車。
正是在這電光火石間,女孩兒父親為保護自己的女兒,將抱在手裡的女孩兒推了出去,可不曾料到的是,汽車在最後時刻避讓開了男人,所以女孩兒的父親並沒有受傷,反倒是被父親丟擲去的女孩兒腦部受了重傷。
由此看來,凌薇和女孩兒真算是不走運的人,意外車禍中的兩位女性,以一種異類的狀態同處一室。
凌薇輕嘆一聲,滿懷歉意地注視著昏迷不醒的女孩兒。
醫院羽毛般輕靈的白色牆壁,承載著每個人沉重的記憶,雖然潔白,卻並不惹人喜愛。
“就是這裡了。”
凌薇抬頭看了眼快遞公司的招牌,上面的地址和報案電話的註冊地址完全一致。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凌薇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家快遞公司。
藍白相間的招牌上,“風行快遞”四個字十分顯眼,公司是間不到十平方米的沿街小屋,兩扇灰濛濛的玻璃門大敞著,上頭張貼著一張雪白的招聘啟事,一副衰敗之象。
快遞店的地勢要比人行道低一個臺階,凌薇的輪椅不便進入,就在門口張望著:
“裡面有人嗎?”
“自己進來填快遞單子。”堆滿紙板箱的寫字檯後,店裡唯一的一箇中年男人頭也沒抬,用滿頭銀白色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