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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異光。
他在想:那麼,這位又名黎明眸的黎亞男小姐,跟那黃瑪麗,難道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嗎?
第22章 最後之波折
若說黃瑪麗跟這黎亞男就是一個人,不過在年貌上,卻還有些疑點,根據傳說,那個黃瑪麗相當老醜。年齡至少已有三十開外。而這黎亞男,她的年齡,看來至多不會超過三十五歲。況且,她是那樣的漂亮。
除此以外,從多方面看,這朵漂亮的交際花,跟那個神秘的女間諜,線條的確非常之相像。
他想,假使這兩個人真是一個人的話,那麼,自己貪圖了些小魚,未免把一尾挺大的大魚放走了。
該死!昨夜裡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由卝紋卝人卝書卝屋卝整卝理怪不得,昨夜那個女子,顯出那種得意的笑。
他從座位裡跳起來,拋掉煙尾。他像追尋他的失落了的靈魂那樣,飛奔到門外,跳進了一輛停在門外的舊式小奧斯汀內。
他決定再到海蓬路二十四號的屋子裡來試一次,能不能把已失落的機會,重新找回來?
在車輪的飛駛中,他對那件公園路的血案構成了另一個較具體的輪廓,他猜測,那個被槍殺的陳妙根,跟那另一壞蛋張槐林,一定是把握住了這女子過去時什麼重大秘密,想要大大的敲詐她一下。因之,才會造成前夜的血案。而那張槐林,或許前夜也是那位藍色死神的名單上之一個。因為一向他跟陳妙根,原是同出同進的。而他之所以能免於一死,那不過是由於一種偶然的僥倖而已。
他覺得他這猜測,至少離事實已不太遠。
照這樣看來,孟興的那個報告,所謂美金大敲詐案,或許多少有些來由哩。
汽車以一個相當的速率,到達了海蓬路。他並不把車子直駛到二十四號門口。遠遠裡就剎住了車,跳下車來,鎖上了車門。重新燃上一支菸,把它叼在嘴角里。然後,他向那宅洋樓緩緩踱過來。
那條路真冷僻,白天也跟夜晚—樣靜。抬頭一望,這座小洋樓的結構,比之夜晚所見,顯得格外精緻,從短牆之外望進去,這宅屋子,靜寂得像座墳墓,看來裡面像是沒有人。短牆邊上,有兩部腳踏車倚靠著,其中之一部,是三槍牌的女式跑車。他匆匆一瞥,沒有十分在意。
短牆的小鐵門照舊虛掩。他輕輕推門而入,踏上階石,伸手按著電鈴。
立刻有人出來開門,開門的人,正是昨夜那個小女孩——秀英。
“啊,魯先生,是你。”女孩的臉上,帶著一臉平靜的笑,閃開身子,讓他走進門去。
這女孩子的神氣,使他有點奇怪。
她把魯平引進了一間寂靜的會客室,招呼他坐下來,然後,她說:“魯先生,我已等了你半天了。”
“你知道我要來?”他的眼珠亮起來。
女孩點點頭。她又說:“魯先生,昨夜裡,你把你的帽子,遺忘在我們這裡了。”
她回身走到一個帽架之前,取下那頂呢帽,雙手送還了他,隨後又說:“先生,請等一等,還有東西哩。”
這女孩子像是一個《天方夜譚》中的小仙女,她以一種來無聲去絕跡的姿態,輕輕走出室去,而又輕輕走回來。她把兩件東西,給了魯平說:“黎小姐有一封信,一件禮物,囑我轉交給你。”
“一封信?一件禮物?交給我?”魯平從這女孩子手內接過了一隻漂亮的小信封,跟一隻藍色絲絨的小盒,那封信,信面上的字跡非常秀麗,不知如何,他的手在接過這封信時有點發震。他趕快拆信。
只見信上如是寫著:
魯君:
我知道你一定要來,不一定今天或者明天,我知道,當你再來的時節,你已把某一個啞謎猜破了。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踏上了遙遠的征途。此刻或許是在輪船上,或許是在火車上,或許是在飛機上。非常抱歉,我不能再像昨夜那樣招待你。
昨夜裡的某一瞬間,我好像曾經失掉過情感上的控制,由於心理衝突,我曾給予你一種機會。或許你是明白的,或許你還不明白,假使你還不明白,等一等,你會明白的。
憑這一點淺薄的交誼,我要求你,不要再增加我的糾紛。在上海,我未了的糾紛是已經太多了!
昨夜,你忘卻動收我的鑽石指環了,為什麼?你好像很看重這個指環,讓我滿足你的貪婪吧,請你收下,作一紀念。願你永遠生長在我的心坎裡。
世界是遼闊的,而也是狹隘的,願我們能獲得再見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