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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斯托爾在倫敦的西邊,兩地相隔一百二十英里。
一百二十英里是什麼概念?現代的跑車基本都能在一個小時內跑完,火車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普通家用汽車則是兩個小時。
簡單來說,布里斯托爾離倫敦其實很近,哪怕是在馬車完全沒辦法和超跑比的中世紀,這點路程也就是一天的事兒,花在路上的時間絕對超不過十個小時。但很多“身嬌體弱”的貴族卻偏偏能走出個三五天的風采,因為他們嫌棄道路顛簸,馬車舒適度不夠。
奧古斯特正相反,他寧可集中遭一天的罪,也不願意走走停停的將折磨延長至三五天。
所以,動身去倫敦那天,公爵閣下的車隊一早就從布里斯托爾出發了,當時的天甚至還沒有亮,公爵閣下在安德烈的懷裡睡的七葷八素,這個總是沉默寡言的騎士長對怎麼抱走奧古斯特而不把他吵醒很有一套。很顯然的,他這麼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老管家對騎士長也是異常放心,布里斯托爾堡的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拉斐爾也波瀾不驚的笑著,但那笑容卻無論如何都達不到眼底。
一直到騎士長把奧古斯特穩妥的放到馬車上,他的背脊都是涼的。騎士長忍不住抬頭看了一下黎明即將破曉的夜空,為什麼會這麼冷?要下雪了嗎?
拉斐爾披著大衣站在馬車門邊,壓低了聲音,氣勢卻反而變得更加凌厲:“你可以走了。”
“是,伯爵閣下。”騎士長在行了禮後便離開了。走了幾步,他突然想起自己忘記確認給奧古斯特的探子蓋的是否嚴實,一轉身,就看到馬奇伯爵正一臉溫柔的為自家公爵壓實毯角,眼裡的溫柔與笑意彷彿有別於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樣。是錯覺嗎?
伴隨著一聲劃破長空的嘶鳴,車隊正式啟程。
騎士長騎在馬上,透過車窗看到馬奇伯爵已經提前捂住了公爵粉嫩的耳朵,並很有規律的拍撫著他的胸膛,阻止了公爵被吵醒。這次可以確定了,伯爵在公爵面前時,確實是比人前要更加鮮活一些的,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正常人。
車隊很長,僕從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是護衛在公爵閣下前後左右的騎士。
這些人在平民眼中籠統的都能被稱之為騎士,但是在貴族眼中卻講究很多。大體上可以分為兩種,騎士和隨從。
隨從又分為三種:
一,僕人,平民出身,與普通僕人無異,這輩子都晉升無望。
二,見習騎士,也就是侍從,多為年幼的貴族子弟,跟著騎士學習,順便也負責照顧騎士的起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點類似於實習生,將來會晉升為騎士。
三,扈從,成分混雜,大部分是長大後的貴族子弟,少部分也有可能是有作戰經驗的平民士兵,可以隨騎士一同戰鬥,也有機會成為騎士,被奧古斯特戲稱為準騎士。
在這次出行的隊伍裡,守在最外圍的就是久經考驗、身高腿長的騎士和準騎士,內圍才是有馬匹的見習騎士,沒馬匹的就只能和僕人們一起坐在馬車頂上了。
是的,不是所有見習騎士都有馬的,甚至有些扈從也沒有。
因為馬匹是十分昂貴的財產,不亞於現代的豪車。奧古斯特身為領主的責任,只需要負責提供食宿和訓練教學,並不包括分車分房。馬匹都是來學習的孩子們自備的,當然啦,將來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會把馬匹帶走。見習騎士家裡有沒有錢、受不受到家裡重視等問題,從他們來到城堡的那一刻起就一目瞭然,裝備如何、有沒有馬匹都是一個訊號。
這一次能夠擠上去倫敦隊伍的見習騎士們,雖然不是長子,但在家裡也肯定備受寵愛,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出於愛,貴族家長們都很捨得給孩子砸錢,鮮少有誰是沒有馬的。
反倒是前幾年就已經跟在奧古斯特身邊,如今沾光也能去倫敦的前輩實習生們,有些還是隻能和僕人擠在一起。
一臉雀斑的紅頭髮約翰便是其中之一,他被嘲笑的不輕,卻始終緘默。
騎士長巡視在隊伍的左右,細心觀察著這一批見習騎士的舉止,估量著他們中有誰是可塑之才,並不是所有的見習騎士都能夠成為騎士,也不是所有的見習騎士都一定能在奧古斯特的城堡裡待下去。安德烈便是掌握去留大權的那個人,沒人敢質疑他的決定,因為他的背後站在誰的面子也不賣的奧古斯特公爵。
約翰的小夥伴安慰他:“別在意那些新來的說的話,現實早晚會教會他們做人。”
約翰低著頭,小幅度的搖了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