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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當安妮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開面包店的小人物的時候,一般貴族對珍夫人和安妮之間的“友誼”基本是無視的,因為他們堅信著他們自己從小到大的友誼——上等人和下等人之間是沒有友誼的。
直至安妮異軍突起,不僅成為了伯爵夫人,還成為了國王眼前的大紅人,連懷孕了都依舊能夠在宮中當女官之後,貴族們才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樣,開始到處吹捧這段“傳奇”的友誼。
無論在哪場舞會上,遇到誰,她們對安妮的開場白永遠都是差不多的,類似於“您和珍夫人的關係可真好”、“怎麼沒看到珍夫人和您一起?”、“真的好羨慕您和珍夫人,我也想擁有這樣一段不涉及任何利益糾葛也與彼此的身份無關的友誼”。
安妮挺著四五個月的肚子,對此能說什麼呢?只能在給已經當上法蘭西國王的奧古斯特的信中寫到:這些貴族見風使舵的本身讓我驚歎。
奧古斯特則在下次回信裡糾正她:如果你也已經是一位受人尊重的貴族了。
又是幾個月後,當安妮站起來後已經完全看不懂大理石地板,只能看到自己的肚子尖時,她和珍夫人在外人眼中的地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更多的人還是因為珍夫人而巴結安妮,如今卻已經是因為珍妮而開始捧著珍夫人了。
同為伯爵的愛人,安妮這個即將生下繼承人的正牌伯爵夫人,在貴族們看來地位就是要比只是個情婦、還沒有一兒半女的珍夫人高的。
不過,不管外界怎麼看,安妮和珍夫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是沒有任何改變的。
而在這將近一年多的時間裡,除了奧古斯特和國王各長了一歲以外,就是黑死病真正的爆發了,事先準備了再多的預防也僅僅是減輕以及緩解傳播速度,但該來的最終還是會來。
如今,黑死病已經侵略了整個英倫三島,不管是英格蘭,還是蘇格蘭、愛爾蘭,誰都不能倖免。鄉下的勞動力銳減,甚至最近已經傳出了某處貴族的莊園裡所有的農民全死的可怕傳聞。人口稀疏的鄉下都是如此了,人口稠密的城市就更不用說。
據後來的學者統計,僅僅到了那年的深秋,倫敦城便從原來的5萬人口,變成了4萬。這還是預防措施及補救措施做好的結果。一開始不那麼重視,做的不夠好的第二大城市諾維奇,城市人口從1萬2直接砍去了一半,最後只剩下了7千人。真正引起恐慌的是著名的牛津大學,死掉了三分之二的總人口,3萬名教職人員和學生,有病死的,也有退學去鄉下避難的,反正一年後就只剩下了不到6千人。
這麼說吧,因為黑死病而死的人的數量,早已經超過了英格蘭和法蘭西曆史上多次打仗損失的人口總和。
當牛津的事情傳到倫敦後,國王理查三世終於坐不住了。
幸運的是,當國王想要身先士卒的前往第一線的時候,還是被已經即將臨盆的伯爵夫人安妮給死命攔了下來。
理查三世是個仁慈的好國王,只看安妮那個隨時都有可能被撐破肚皮的樣子,就不敢真的和她大小聲。國王有個小秘密,他一直不太敢說。但也是因為那個秘密,讓他對所有的孕婦如今算是敬若神明。
安妮成功用她未出世的兒子,攔住了國王一個半小時。
這是寶貴的一個半小時,足夠讓太王太后、瑪麗夫人和伊麗莎白小姐聞風趕到懷特霍爾宮。
滿頭花白的太王太后依舊是個精神奕奕的小老太太,渾身散發著糖果的香氣。事實上,她的狀態比以前更好了。當她一輩子的心結(威廉二世)死掉之後,一直藏在她心底的那些陰暗與冷硬就差不多都煙消雲散了,如今只剩下了一個在安享晚年的老太太。
當然啦,當太王太后決定開口時,依舊沒有人敢插話,餘威猶在嘛。
國王此時也是如此,一看祖母來了,他立刻就安靜如雞了,只敢悄悄抱怨一句:“如果我不去,別人會怎麼想王室呢?會怎麼想我呢?養尊處優的懦夫?”
太王太后沒有反駁國王的這種擔憂,因為它確實存在。
所以太王太后說的是:“我去。”
“什麼?!!!”
這一次的地震比國王要身先士卒還可怕。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已然是一片兵荒馬亂,安妮更是直接動了胎氣,一手扶著腰,一手捂肚,冷汗直流,還想著要站起來勸阻太王太后不要搞事情。
當然,此情此景下,搞事的更像是安妮,她被直接帶下去了,御醫就在旁邊的屋子裡等著她。
眾人也趁著這個空擋稍稍冷靜了一點,內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