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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太子和拉斐爾的腦回路殊途同歸後,王室成員齊聚了懷特霍爾宮。連只是半夜送老婆瑪麗到王宮的亨利公爵都得到了留宿的機會,小年輕被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亨利是王室的遠親,但如今的這次卻是他在和瑪麗婚後,最近接近被承認是一家人的重要時刻。
奧古斯特:“啊?”他一直都有把亨利當做是瑪麗的丈夫啊。
拉斐爾在奧古斯特耳邊小聲提醒道:“你也說了,是瑪麗的丈夫,是附屬品,不是一家人。”
真正的家人,不是嘴邊說上一句就算完了的,而是互相之間擁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別人無論如何都插不進去的氣場。哪怕是已經一年多都沒說過一句話的奧古斯特和伊麗莎白,都比和亨利更像一家人。為什麼?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在某個圈內,他們才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類似於亨利這樣的外來者只能站在圈外抓耳撓腮。
這也是拉斐爾年少時本就有些不對勁兒的性格變得更加扭曲的原因,他總感覺他無法走進那個圈,哪怕他幾乎從一出生開始就長在這個家庭裡。
當年為拉斐爾改變局面的是經常不再的黑太子,如今為亨利改變局面的也是黑太子。
這位粗中有細的殿下,一直在靠著野獸一般的直覺努力維持著家族內部的和諧,哪怕也許他自己都沒有這方面的概念,只是下意識的就去做了。
看著亨利臉上怎麼壓都壓不住的喜悅,奧古斯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種“他也想成為他父親那樣角色”的念頭自此生了根。他有可能永遠都不會比黑太子做的更好,但他會努力的,為了家族更加壯大的枝繁葉茂而努力。
王宮中,被病痛折磨的每隔幾個小時就要醒來一次的理查二世,又一次滿頭汗水的醒了過來。窗戶外面燈火通明,讓他對晝夜照顧他的侍從不得不開口問道:“外面是什麼?教士進宮了嗎?”
理查二世在去年聖誕節的時候,突然宣佈了要修建比沙姆修道院,並在當時就下了“未來某天他即將死去的時候,將會由這座修道院裡的教士替他做彌撒”的決定。這也是造反的那些人為什麼會裝扮成比沙姆修道院修士的原因,只有這些人能夠進入王宮。理查二世對外界的嚴格把控還是有一定作用的,至少野心家想要接近他並不容易。
“不,不是他們,是瑪麗公爵夫人和……”
理查二世聽到這裡就已經生氣了,病痛讓本就脾氣不算太好的他變得更加暴躁易怒,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對侍從怒吼:“王儲呢?格洛斯特公爵呢?誰允許瑪麗進來的?!”
“我允許的。”黑太子推開了國王寢室的大門,逆著燈火,如神明天降。
“比爾!”國王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
比爾是威廉的暱稱,但黑太子其實並不太喜歡被人這麼稱呼,事實上,他不喜歡任何暱稱,比爾,威爾,彼爾姆……在他長大後能夠有自己的決定權時,他就不再允許別人用暱稱來稱呼他了。
也就只有此情此景下的理查二世才能夠再次這麼稱呼黑太子。
黑太子疾步上前,握住了自己一母同胞親弟弟的手。這一次,理查二世再沒抱怨過什麼手被捏疼了or力度不對,他眼眶裡一下子就湧起了止也止不住的淚水,看什麼都變得異常模糊,他只能顫顫巍巍的說:“你終於回來了,比爾。”
“是的,我回來了。”黑太子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輕聲道。
不,那不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而是很少見的溫柔。但理查二世記得這樣的聲音,他聽過好幾次,在黑太子初為人父、抱起新生的奧古斯特的時候了;在黑太子把他一生的摯愛瓊安介紹給全家認識的時候;在……理查二世少時差點死去的時候。
理查二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時的遭遇,他不受任何人重視,吃不好,穿不暖,明明是正兒八經的王子,卻過的和僕從無異。
當然,理查二世是不介意當侍從官的,因為他是他哥哥的侍從官,他精心的照顧著哥哥,那讓他覺得自己除了哭以外終於有了一些用途。
理查母子三人在宮中的生活和地位都十分糟糕,王后伊莎貝拉只會一味的退讓、退讓、再退讓,唯有哥哥威廉王子會挺身而出、反對強權。但其實連理查自己都很清楚,他不能讓哥哥那麼做,不能再讓哥哥為了他去惹怒荒淫無道的父王了,哥哥有可能會因此失去王位的繼承權!
他們忍到今天不就是為了日後有天哥哥繼位後會過上好日子嗎?
理查二世在宮裡這麼多年,其實也是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