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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詩賦一首。”彷彿是發現了崔儉玄遽然sè變,國字臉的二師兄又笑著補充了一句,“不拘本人所作,抑或是古今先賢甚至佚名所作。即便不成詩,只為句亦可。”
聽到不用自己做詩,崔儉玄頓時放下了心。他上前拿過紙筆,想都不想地提筆一蹴而就,將那墨跡淋漓的白麻紙遞給了對方之後,他索xing讀出了聲:“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讀完之後,他還帶著幾分挑釁的語氣嘿然問道:“這首詩是昔ri駱賓王七歲所作,應也算吧?”
“自然算。”二師兄絲毫不以為忤,欣然點頭後接過紙掃了一眼,又看向了杜士儀。
杜士儀聽到崔十一那打頭三個字,就已經明白這傢伙還在故意折騰,此刻輪到了自己,他執筆沉吟片刻,想想之前杜十三娘正糾纏著自己那兩句詩不放,他一時起意,索xing就提筆書寫道:“飛流直下三千里,疑是銀河落九天。”
盧氏三考由來已久,形式也始終不拘一格,但此刻二師兄這一考倘若遇到別人,必然都會欣喜若狂大呼簡單。長途跋涉到這裡來求學的,哪一個人沒有幾首拿得出手的詩賦佳作?然而,崔儉玄偏偏直接拿了駱賓王當年被人稱之為神童的詩湊數。而杜士儀則成句而不成詩,可句中那股凌人氣勢卻撲面而來,再加上那力透紙背的筆力,就連起頭已經聽過那兩句詩的裴三郎也不禁微微挑了挑眉。
二師兄接了這兩張白麻紙,斟酌片刻片刻便開口說道:“三師弟引他們去見大師兄吧。”
這就算是過了第二考?
本以為到這盧氏草堂求學,必然千難萬難的崔儉玄一時瞪大了眼睛。直到杜士儀拉著他跟上那裴三郎出了這一座草屋,他才猶自不可思議地說道:“竟然真這麼簡單?我一首詠鵝就糊弄過去了?”
話音剛落,前頭的裴三郎便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也不用高興得太早,二師兄宅心仁厚,他那一考幾乎人人都能透過。”
一句話立時把崔儉玄那神采飛揚給完全打擊沒了,而杜士儀為之莞爾的同時,想起這盧氏草堂的規模,當即又開口問道:“適才聽二師兄所言,即便不過三考亦能聽講?不知如今附廬聽講的,親傳的又有多少人?”
“盧師授課,素來有教無類,附廬聽講和我等並無區別。”裴三郎仍舊徑直自顧自地往前走,口中卻說道,“只是若過了盧氏三考的弟子,盧師每月考問一次,倘若偷懶耍滑不思進取,則留觀後效一月,若還是如此,ri後也就不用留在盧氏草堂聽講了。”
這樣的規矩並沒有太出乎杜士儀的意料,說穿了也就是正式生和旁聽生的區別,正式生得參加考試才能結業,否則就要記過留級開除不等,而蹭課的旁聽生只需聽講不用考試,僅此而已。只是,此刻見崔儉玄勃然sè變,彷彿正在思量是不是該立刻溜之大吉,他索xing不動聲sè地一把拽住了這傢伙。眼看裴三郎大步走在前頭,須臾已經把他們倆落下了老長的距離,他方才低聲對崔儉玄說道:“你講點義氣,難道打算讓我一個人去見那位傳說中的大師兄?”
一句講義氣抵得上其他任何大道理,一時間,本來打起了退堂鼓的崔儉玄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什麼傳說中的大師兄,他很有名麼?算了,就衝著義氣,我再陪你一程……不過杜十九,要真的是我答不上來的難題,那就怪不得我丟下你一個了!”
“這都只剩最後一關了,莫非你怕了?”
崔儉玄立時挺起了胸膛:“誰怕了?我崔十一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怕字!”
隨著裴三郎踏進那座幾乎依著山崖壁而建造的草屋,杜士儀卻發現裡頭空無一人。這屋子裡不像先頭那位二師兄房中一樣整潔雅緻,坐席座墊扔得橫七豎八,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也不是好好地擱在小几上,而是七零八落散落各處,甚至那些外袍襪子之類的衣物,亦隨處可見。面對這種情形,不但崔儉玄的臉sè異常古怪,就連裴三郎的臉也黑了。
“大……師……兄!”
裴三郎那咬牙切齒冷冽如冰的三個字剛一出口,下一刻,外頭便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笑聲:“來了來了,哎呀,三師弟還是這麼心急!”
無論是杜士儀還是裴三郎,當瞧見那敞襟露懷衣衫不整赤著雙腳的年輕男子從外頭踏進屋子的時候,全都露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然而,見人彷彿絲毫不覺有異似的,笑呵呵走到居中的主位坐下,又熱情地招呼他們落座,兩人方才確信這個不拘小節的年輕男子竟真是盧鴻的首徒。甫一坐下,杜士儀就只聽裴三郎用比剛剛更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