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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乞相借雨具,不勝感激。”
“杜小郎君,觀杜小娘子和青衣衣衫溼透,不如到這嵩陽觀中避一會雨,讓觀中人預備乾衣裳供二位換上?”
杜士儀回頭看了杜十三娘和竹影一眼,又瞅了一眼那依舊緊閉的嵩陽觀大門,當即開口說道:“大兄好意,感激不盡。不過家中據此不遠,就不叨擾了。”
聽到這話,那斗笠漢子立時點了點頭就大步回到馬車旁,立在那兒彷彿稟報了些什麼。而站在那兒的杜士儀看見車廂一側的隔窗彷彿動了動,顯然是內中人趁此打量自己。須臾,車廂前頭的車門就開啟了,內中有人遞出了一包東西來,隨即又是一把油傘,緊跟著,剛剛那斗笠漢子就捧了東西匆匆迴轉了來。
“吾家主人翁說,本該用馬車相送一程,可他如今正微感風寒,令某相送一程。一把傘怕也不夠,所以再勻出蓑笠一套,還望小郎君見諒。”
“老丈高義,感激不盡!家中距此不遠,若能相送,求之不得!”
杜士儀原本不過死馬當做活馬醫,只打算前來試一試,此時見竟真的藉著了雨具,對方還願意送一程,他頓時心中大喜。再次對車廂那邊拱手道謝後,待到和那斗笠漢子回到杜十三娘和竹影面前,他由得對方撐起油傘遮蓋了兩人,隨即讓竹影給凍得臉sè發青的杜十三娘穿好了蓑衣和斗笠,這才言簡意賅解釋了兩句:“馬車上那位老丈好心,不但相借了雨具,又讓人送咱們一程。竹影,你扶著十三娘,咱們回去吧。”
這一路回程,雨勢漸緩,但無論竹影和杜十三娘,還是杜士儀,全都jing疲力竭,所幸那斗笠漢子極為知機,一路都是攙扶了杜士儀,一直把三人送到了那草廬外頭。杜士儀先讓杜十三娘和竹影入內,等她們更衣過後,他方才將那斗笠漢子請進了屋子。
一進屋,他就吩咐竹影立時去熬些驅寒的薑湯,又趕了猶自不放心的杜十三娘去床上裹被子發汗,然後才脫下那**的蓑衣,告了一聲罪,去換了一身乾爽衣裳。待到重新出來,見那斗笠漢子脫下了身上的雨具,一身衣裳還乾爽,只是溼了褲腿,分明是一個四方臉,闊眉大眼的爽朗大漢,他打起jing神再次謝過,原本打算將蓑衣斗笠和油傘還給對方,那漢子卻含笑搖了搖頭。
“不過微不足道之物,再說山中時常用得著,杜小郎君就留下吧。只是,這一路某隻見杜小郎君腳步虛浮,杜小娘子亦是步履踉蹌,未知是……”
承了對方援手,這又不是秘密,杜士儀便直言道:“實不相瞞,我因身染怪疾,一度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都是舍妹照料。聽說嵩陽觀中有道長擅長岐黃之術,舍妹便和青衣千里迢迢送了我到這嵩陽觀來尋醫問藥。結果觀中人云那位道長不在,舍妹不信,仍然天天登門求見,今ri甚至上門跪求,結果不合遭遇如此傾盆大雨,幸好遇到了貴府主人翁這樣的善心人。”
聞聽此言,那闊眉大漢驚訝地打量了杜士儀好一會兒,隨即好奇地問道:“杜小郎君適才說身患怪疾,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可如今……”
“昨夜先父先母入夢,道是冥君有感於舍妹一片孝悌之心,再續了我的壽元。”當初本想給杜十三娘一個驚喜,如今鬧成了這般,杜士儀總不能說是自己無法面對這個憑空多出來的妹妹,不得不睜著眼睛說瞎話,畢竟久病自愈本就是天大的奇事,他既然不得不給自己找一個過得去的理由,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想到自己對於那個世界的最後一絲記憶,便是在父親的墓前燒了那著作等身的書,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深深的黯然。
興許這真的是父親隔著遙遠的時空,對他這個兒子最後的關懷!
只是片刻,他便驚覺了過來,旋即又自失地解釋道:“我也是今天方才能說話動彈,否則絕不會讓舍妹去嵩陽觀前跪求醫治。那樣的瓢潑大雨,舍妹小小年紀身體孱弱,若因我而令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早年亡故的父母?說來說去,都是我這個當兄長的連累了她。”
“阿兄!”
幾乎是在杜士儀說出此話的同時,內間傳來了杜十三娘一聲輕呼。他連忙對那闊眉大漢微微頷首,隨即起身繞過格扇進去。見床上的杜十三娘面sè青白,卻硬是擁被而坐不肯躺下,他便沉下臉說道:“你還要強撐到什麼時候?不要命了!”
“阿兄,你真的夢見了阿爺阿孃,真的再續了壽元?”
見小丫頭死死拽著自己的衣角,一臉你不說清楚就不放你走的架勢,無奈之下,他只得繼續胡謅道:“自然是真的。”
“那阿爺阿孃對阿兄都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