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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想喝,卻被抬手打落。
“你可當真沒把自己當病人。”葉瑾頭疼,讓阿六去屋內泡了一壺香甜的熱棗茶出來,順便補血。
“那邱子風可信嗎?”葉瑾將茶杯遞給他。
“說不好。”陸追想了想,“他的確很是誠懇,不過是真的還是裝的,此時可沒法判斷。”
葉瑾道:“說說看,一下午都在聊什麼?”
“若真如他所言,那這山莊裡沒有任何兩個人,是能彼此完全信任的。”陸無名道。
葉瑾納悶:“勾心鬥角已經到了這份上?”
“邱老夫人,邱子辰,邱子風,邱子熙。”陸追道,“看似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可卻已經勾心鬥角多年,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葉瑾依舊不解,三兄弟爭家產倒也罷了,邱老夫人為何也會身陷其中?
“原先並不是這樣的,可在邱老莊主剛去世那年,這山莊內來了個老頭,神神叨叨說是會算命,一住就是大半年。”陸追道,“當時邱子風在外地鏢局,回來之後那老頭已經走了,邱老夫人也變了。”
葉瑾追問:“變成了什麼樣?”
“面容未改,神情也未改,甚至說話做事的方式,似乎都與先前一樣。”陸追道,“可邱子風卻很堅持,說這一切都是為了隱藏內心的改變,他推測邱老夫人應當是被那老頭引入了邪|教。”
葉瑾身上汗毛倒起:“邪|教?”
陸追道:“是。”
葉瑾道:“要死了。”他是神醫,自然不怕毒不怕蠱,卻真怕這專洗人腦的邪|教,任憑你是七尺壯漢還是驚世才子,一旦步入此道,那便是神仙難救的狂魔瘋癲,將自殘視為獻祭,將殺人視為救贖,可悲而又可怖。
“這只是他的猜測罷了,這麼多年並無證據。”陸追道,“況且我們先前也沒覺得哪裡異樣。”
“其餘兩位公子呢?”葉瑾又問,“可有覺察出什麼?”
陸追道:“他們兄弟三人關係一直就不好,所以邱子風也說不準。”
葉瑾皺眉陷入沉思。
“谷主怎麼想?”陸追問。
“今晚我去暗中盯著那主院。”葉瑾道,“看會不會有什麼動靜。”
陸追立刻道:“我也去。”
葉瑾堅決道:“遵醫囑。”三更半夜瞎跑什麼跑。
陸追:“……”
陸無名也不答應,甚至叫來大孫子,將人強行扛回了臥房。
陸追扯住他的臉頰:“反天了你!”
“爹,爹。”阿六倒吸冷氣,“別急,我偷偷帶你去啊。”
陸追鬆手:“嗯?”
“等葉谷主和爺爺走遠了,我們抄近路。”阿六壓低聲音,自覺十分足智多謀。
陸追滿意道:“好。”
阿六嘿嘿笑,又趴在門上聽了一陣,直到確定院中已無旁人,方才取過大氅裹住陸追,與嶽大刀三人偷偷溜了過去。
天上不知何時多了半輪殘月,將整座院落照得悽悽慘慘,分外冷清。門口掛著紅燈籠,原本是為了驅邪,此時看上去卻反而更瘮得慌,像是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來。
阿六從身後抱住嶽大刀,讓她蜷在自己懷中,一來不冷,二來不怕。
陸追覺得自己或許要對他刮目相看。
這種一日千里的速度,很可以啊。
空氣是溼冷的,白霧籠在身上,黏黏糊糊揮之不去,不多時就全身冰冷。
阿六將手臂伸長了些,想將他爹也攬過來,卻被一把拍開。
陸追命令:“蹲好!”
阿六低低答應一聲,將嶽大刀抱得更緊。
四周又重新暗了下來,抬頭方才發現原是烏雲遮住了彎月,連星辰也一併隱去。門前紅燈籠左右晃動,似是連這半分光亮也要被風掠去。迴廊裡守夜的家丁打了個呵欠,盤算還要多久才能輪下一班崗,這見鬼的天氣,待在外頭可當真不舒服。
屋內傳來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走動。家丁以為是丫鬟,也沒在意。
腳步聲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越來。
越近。
趿拉著繡鞋,走得挺慢,像是花了許久,方才挪到門邊。
門栓被取下,院外暗處守著的人都捕捉到了這一絲異樣,於是不約而同凝住心神,齊齊握住了武器。
“吱呀呀”一聲,屋門被緩緩推開,那僵硬站立在門口的,正是邱老夫人。只穿了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