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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註定】此生只要一個你
蕭瀾看著他沒說話。
月光輕巧穿過窗欞,恰好照亮陸追半邊側臉,黑髮染著星點絨光垂落肩頭,眸子與唇角都是溫柔的,白衣散出淡淡薰香,美好又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熟悉——就好像是在長途跋涉精疲力竭時,不經意一個回眸,便恰好看到了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那個人。
屋內沉寂許久之後,陸追終於開口:“你……是不是想起來了?”聲音裡帶著一絲忐忑與試探,以及在黑暗中尤為明顯的壓抑顫抖。
只這一句,蕭瀾胸口卻如同被重物擊中般悶痛。這般小心翼翼而又滿懷期待的對方,讓他無論如何也不忍開口,同他坦白自己其實什麼都……可或許又並不是什麼都沒想起來,至少此時此刻在心底深處,是有模糊碎片在浮動的,如同水滴濺落湖中暈開的漣漪,雖說握不住拼不全,卻也擾亂了原本平靜的假象。
見他一直沉默不語,陸追心中的擔憂已大過期盼,湊近與他對視,想要弄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
蕭瀾握過他的手腕,重新將人拉回了自己懷裡。
“蕭瀾。”陸追道,“你說話。”
“我沒有想起來曾經的事情,”蕭瀾收緊手臂,在他耳邊低語,“可那些花田與墓道並不全是夢境,對不對?”
陸追雙手不自覺握緊,幾乎要將他的衣袖攥出水。
蕭瀾稍微鬆開雙臂,抬起他的下巴,認真道:“我方才在山下時,曾試著想要將回憶拼接在一起,可頭卻像炸開一樣,那滋味當真生不如死。不過疼過之後,又覺得再難熬也得忍,否則便是將你一個人丟在往事裡。”
陸追眼眶也有些紅。
“先前給你用的傷藥,不是姑姑給的,是我去偷的。”蕭瀾笑,“先假意告辭,在街上甩了身後的尾巴才又暗中折返,卻剛好聽到姑姑在同黑蜘蛛說話。”
“說什麼?”陸追問。
“說你曾為見我一面,連鏡花陣都敢孤身一人往裡敢闖。”蕭瀾與他對視,眉頭微微皺著,“你的傷與毒,也是因為這個,對不對?”
冥月墓前鏡花陣,百餘年來不知阻擋了多少心懷不軌的江湖中人,諸多擅闖者裡,似是隻有一人僥倖逃脫,出來後卻也變得瘋瘋癲癲,有人問起,就傻笑著說說陣內處處皆是暗器毒霧與腐爛白骨,還催促對方也趕緊去試上一試。。
陸追卻搖頭,嘴角一彎:“我闖鏡花陣才不是為了你。”
“那是為誰?”蕭瀾問。
陸追隨口道:“墓裡頭的禿頭老王,訛我十兩銀子那個。”
蕭瀾哭笑不得:“你——”
“不準說了。”陸追捂住他的嘴,“況且那鏡花陣其實沒什麼,我闖過去也只受了些皮肉傷。”
蕭瀾握住他的手腕:“皮肉傷就不算傷了?”
陸追搖頭:“不算,不過那回我也算虧,那燒火的禿頭老王明明說好要等我,好不容易過了陣,卻只有鬼姑姑守在另一頭。”聲音有些啞,眼底卻又閃著光,細看還有一絲笑——像個討糖吃的小孩子,想要讓大人看到自己的聽話乖巧。
蕭瀾俯身,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熱度一閃即逝,陸追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不討厭?”蕭瀾拉著他湊近自己,“那繼續。”
陸追本能想要往後閃躲,卻反而被握住腰肢,一個不小心便整個人都跌到他胸前,若放在話本里,就叫投懷送抱,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蕭瀾低笑,重新溫柔堵住他的雙唇。坦白來講,其實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此時心裡那洶湧奔騰的感情究竟是從何而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一見到他的笑,卻就像是被點燃引線,一發不可收拾。
天邊彎月被烏雲遮掩,只餘下小小的調皮一角,散出的微光恰好能照亮床帳內那泛著紅的滾燙耳垂。
陸追新傷未愈,蕭瀾將人按在枕被堆內,親吻得小心而又難捨難分。其實仔細想想,早年在冥月墓中時,他就已經聽兩個丫頭說起過,有人曾獨闖鏡花陣,出來之時滿身都是血,生生從一個文雅俊秀的白衣公子,變得渾身青腫面目全非,膝蓋處幾乎要露出白骨。
而那陣,自己又在做什麼?在練劍,在看書,在同冥月墓中其餘人插科打諢,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在墓中,可不管在做何事,都一樣獨獨忘了他。蕭瀾心隱隱生疼,將他的手握得更緊。
陸追閉上眼睛,只想就這麼過一輩子。
一吻之後,兩人戀戀不捨放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