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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良從那個晚上開始,不再去處理任何事務,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床上,如果不是和我做愛,就是抱著我喃喃的說些莫名其妙的情話。我才發現他還有甜言蜜語這個才能。
在偶爾安靜的休憩中,我側耳傾聽著外面一趟趟卡車開過的聲音,這個時候不知為什麼我的感覺特別敏銳,神經末梢似乎無形的向外伸延,感受每一絲空氣中瀰漫著的末世的氣息。明亮的陽光下,隱隱約約的絕望和騷動被壓抑著。儘管李賀良什麼都不告訴我,可是我明明白白的覺察出了異於常日的詭異氣氛。
我翻身抓住了李賀良的胳膊:〃哥哥,我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事發生似的。〃
他握住我的手:〃沒事的。〃
然後他又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
我張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沒有表示出感動。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李賀良現在的舉動就好像是最後的狂歡一樣。他本來是個多麼枯燥而嚴謹的工作狂啊。
他扳過我的頭,輕輕的嗅著我的臉,神情有些顫抖的說:〃賀寧,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我會有一個漂亮的妹妹呢。你那時候像個洋娃娃,頭髮的顏色很淺,還是卷卷的。眼睛也很藍。像是白種人的小孩子。〃
〃我記得你那時候的樣子很驕傲。和我完全不一樣。我不知道自己的來歷,能夠被父親收養,已經覺得榮幸之至。每天都是小心謹慎做事,不敢出一點過失。你呢?〃他和善的笑了笑:〃長大了每天遊手好閒,只會揮霍,偶爾還要弄出些是非。從那開始,我才在你面前真正抬起頭來了,這個,你一定不知道吧?我總是忙得要命,我們都很少說話的。結果你對我很陌生。〃
〃你不要離開我。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他說的這些話很讓我吃驚。我怎麼知道這些年來他還心裡還有這麼份心思呢?
我剛想說點什麼,門被粗暴的敲響了,李賀良從床上躍起,一邊系睡衣的帶子一邊開門出去,順手又把門關上了。我只能聽到他和來人漸走漸遠的腳步聲。
我獨自躺在床上,等了一會,也不見他回來,索性披衣下了床去吃點東西和洗澡。
空調被我調到最大,我一邊擦頭髮一邊看電視里正播出的卡通片。無意中向窗外瞟了一眼,院裡聚集了好多各式各樣的車,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正在一批批的上車。李賀良已經穿上了衣服,正在指揮幾個人往車上抬箱子。我不安的收回了目光。繼續看卡通片。
李賀良直到傍晚時才回來,他換了一身彷彿是要去露營似的衣服,還算鎮定的對我說:〃賀寧,馬上收拾好,不用帶任何東西,我們要離開這裡!〃
我覺出事態的緊迫,迅速穿好衣服:〃怎麼?逃走嗎?這時總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吧?〃
他拉著我急匆匆下樓:〃上車再說。〃
我連走帶跑的跟他上了一輛黑色吉普車。前面有一輛車開道,後面則跟了長長一串卡車,車上滿載著李賀良的兵。
車隊開動了,李賀良開始簡單的和我講了他現在的慘狀,原來是他和緬甸的一個地主搶奪地盤引起的,那人本就是李家的世仇,所以這次雙方就不客氣的打了起來。本來李賀良有絕對的勝算的,沒想到那個地主打紅了眼,請來一支僱傭軍來幫忙。結果引狼入室,那隻軍隊並不講道理,迅速奪走了那人的土地,然後窮追不捨的鯨吞了李家的幾大塊地盤,李賀良的軍隊節節敗退,想去求和對方也不同意,現在他們正像李家大院行進,縱使是李賀良,也只得狼狽撤退。
〃是誰的軍隊?為了擴張這麼不擇手段。〃
〃是。。。。。。你不知道這些,說了你也不懂。〃他望著車窗外,有些淒涼的說:〃沒想到多年苦心經營的成果,這麼快就失去了。〃
〃這是中國境內,他們不會做的太過分吧?〃
他驚異的看了我一眼:〃誰告訴你這是中國境內的?我們現在已經進入越南了。在中國境內就有人保護我們了嗎?我們都是非法武裝力量!如果當地政府幹涉的話,我也沒有什麼便宜可佔。〃
已經進入越南了?車窗外沒有什麼地界標誌。我們跑到越南幹嘛?但是我沒有繼續問下去,跟著李賀良走下去好了。
想來這一年裡我彷彿總是在逃命,從這裡逃到北方,從北方又逃回這裡。現在,又是逃跑中。
路很崎嶇,車好像在摸著黑向前跌跌撞撞的走。我睡了一覺,精神了點,李賀良一直高度緊張的盯著前方。感覺到我醒了,他把我摟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