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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命令眾軍解散,收兵回營,然後才邀請王煦和熊賜履等人同行,到城中赴宴,王煦等人謝了答應,盧胖子又提議請來同在現場的孫延齡、尚之孝和耿聚忠等人,一起下臺乘馬。
下到觀演臺上馬的時候,高得捷正好領著吳軍騎兵收兵回營,與胡國柱等人擦肩而行,其間又少不得互相見見禮,互相介紹介紹,可就在這個假惺惺行禮客套的時候,高得捷背後的吳軍隊伍之中,忽然響起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笑著問道:“四格格,還記得我不?”
“這裡也有人認得我?”孔四貞疑惑抬頭,卻見高得捷背後閃出一個穿著哨官服色的吳軍基層將領,長得甚是眉清目秀,人模狗樣,滿臉淫邪的笑著問道:“四格格,好久不見了,又換男人沒有?”
“你說什麼?”孔四貞俏臉猛然變色。那邊孫延齡頓時握起了拳頭,王煦、熊賜履和孔四貞等人則是不知所措,高得捷則回身喝道:“李崖,你亂放什麼屁?”
“回將軍,末將不敢胡說八道。”那叫李崖的吳軍哨官笑嘻嘻的說道:“末將上次奉命到京城公幹時,這位四格格,曾經和末將有過一夜露水姻緣。當時四格格還說,她碰過的男人無數,我算是比較厲害的一個,比一個姓熊的什麼中堂都厲害!”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吳軍將士一起爆笑。孔四貞則俏臉發白,一時之間也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和這個叫李崖的吳軍將領發生過超友誼關係——因為實在太多了。而熊賜履和孫延齡臉上的表情則是一個比一個精彩,又青又白,又紫又紅,偏偏又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混蛋!”胡國柱忍無可忍,衝上去一把把那個李崖拉了下來,先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怒吼道:“那來的混帳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四格格是什麼人,是你這種人可以隨便侮辱的?”
“金吾將軍,末將沒敢侮辱四格格,末將說的是實話。”李崖捂著臉,無比委屈的說道:“金吾將軍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四格格——她大腿內側,是不是有一顆半個指甲蓋的紅痣?如果沒有,末將甘領死罪!”
孔四貞的俏麗臉龐徹底白了,孫延齡、熊賜履、周培公、尚之孝和耿聚忠等人的臉色也更精彩了——因為他們都知道孔四貞身上確實有這麼一個特徵,尤其是尚之孝,還曾經在盧胖子面前吹過這事。雪花中,這些人和胡國柱、高得捷等人都是鴉雀無聲,只剩下李崖的聲音在迴盪,“那一次,四格格還要末將出賣世子,但末將對王爺忠心耿耿,當然沒有答應,只是順便佔了一點便宜……。”
“啪!”新的耳光聲傳來,盧胖子怒髮衝冠,先是重重抽了那李崖一記耳光,又一把抽出腰刀,鐵青著臉吼道:“你他孃的再胡說八道一句,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李崖看看盧胖子的凶神惡煞模樣,終於閉上了臭嘴巴,高得捷也是一腳踹在他的身上,吼道:“拖回營去,重打八十軍棍!再掌嘴一百!”
高得捷身邊的親兵一湧而上,將那李崖拖起就往外走,盧胖子又衝著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這才將腰刀扔給旁邊的洪熙官,轉向王煦、孔四貞和孫延齡等人一鞠到地,無比誠懇的說道:“子撰兄,四格格,孫軍門,各位大人,末將等治軍無方,縱容部下將士胡言亂語,抱歉之至!請各位放心,末將一定會稟明王爺,請王爺重處此人!”
“是啊,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的不對。”胡國柱也趕緊行禮,掩飾道:“而且末將相信,以四格格的金枝玉葉,剛才那個狂徒說的絕對都是胡言亂語,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末將自當稟明王爺,請王爺把那個狂徒斬首示眾,向四格格謝罪。”
治軍無方的高得捷也是趕緊謝罪,表示絕對擁護胡國柱決定。王煦和熊賜履等人卻是默然無語,仿若不聞,孔四貞則表情木然的默立於雪花之中,任憑風雪將自己身上蓋滿,始終都是一動不動,就好象靈魂已經出竅一樣。惟有孫延齡全身顫抖,臉上表情陰晴變幻,不斷變色。
忽然,孫延齡忽然一把抽出腰上寶刀,舉刀衝向孔四貞,撕心裂肺的咆哮大吼:“賤人——!”
鋼刀臨頭,孔四貞還是一動不動,就好象已經準備坦然受死一般,而熊賜履和周培公等人則飛快後退,生怕遭受魚池之災。惟有咱們的盧胖子,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一股勇氣,大吼一聲“四格格”和身撲上,將孔四貞壓在身下,用脊背替孔四貞擋住孫延齡鋼刀。
“砰!”金鐵交加身中,一柄忽然伸來的鋼刀架住孫延齡的腰刀,兩刀相交,孫延齡的鋼刀飛上半空。眾人驚訝去看來人時,卻見架住孫延齡鋼刀的人,赫然就是隨時不離